“醒?”李裕问起。
“嗯。”温印轻声。
温印声音里还有没彻底醒过来嘶哑,“你直看到现在?”
轮到李裕轻嗯。
温印没出声,安静陪他起看着,反正都藏在他大氅里,也舒服得不想动弹,索性就在大氅里懒洋洋问起,“这是哪里?”
越打量得久,越觉得令人动容。动容里包含早前所有记忆,每处都是不样温印,然后点点拼凑在处,慢慢同眼前人影重合在处。
他低头笑笑。
他夫人,世上最好看,也最特别……
没有之。
***
李裕叹道,“就是眼前这些,不是风景风景,都要记下,日后才不会忘记有这样段日子,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居安思危……”
“难为你,你还……”再后来字句已近呢喃也根本听不清,但前半句损起人来时候,牙尖嘴利,李裕笑道,“睡吧。”
“嗯。”温印应声。
很快,均匀呼吸声就在李裕肩头响起,她是真靠着他睡。
安心才能睡,温印是已经习惯同他处……
好,眼下还困着,马车中也有些冷,只是靠在他肩头,大氅里又很暖,温印面带着要回家中小兴奋,面又带着困意,矛盾得半阖着眼,保持着这舒服状态,没有立即睡着。
李裕另只手撩起车窗帘栊上角往外看去,因为知晓温印冷,所以只留很小条缝,怕风灌进来。
“在看什?”听温印声音,已经临到困得快撑不住边缘。
李裕轻声,“看外面。”
温印眼睛稍微睁大些,而后又闭上,“外面什都没有,路上都是积雪,路也看不到才是……”
马车行得慢,所以李裕看清她问铺子,也不由笑道,“是霓裳坊啊,你忘?给们冬衣那家。”
霓裳坊,温印怎可能忘?
“霓裳坊不是在西市吗?”温印脑海中隐约有印象,但眼下路过是东市。
李
马车路回京,等马车外嘈杂声响起,温印才缓缓睁眼。
是入京。
温印略微皱皱眉头,睡眼惺忪着。
入京,虽然路都有禁军护送,但远处声音传来,应当在途径喧嚣繁华,车水马龙兴盛之处,处处人声鼎沸,并着孩童笑声穿梭着。
温印其实醒,懵懵看许久,才稍稍扭头看向李裕,脑袋还是搭在他肩膀上,见李裕看着窗外格外认真。
李裕稍稍将肩头压低些,这样他是不舒服,但温印能舒服,他想尽量让她舒服些,也暖和些,但不吵醒她。
好几次,险些见她脑袋往下耷拉,他都伸手托托,终于,等调整好,她睡得安稳,也舒服,他才转眸认认真真打量她。
平日里他不敢这长时间看她,只有入睡时候,但锦帐放下,床榻上大多时候只有微光,看得并不清楚。
眼下,她就靠在他肩膀上,阖眸睡着,他能看到她修长如蝶翼般羽睫倾覆着,说不出好看,温婉,明媚动人……
他难得这样仔细打量她。
她说都是实话。
李裕轻轻笑笑,不置可否,“睡吧,等到叫你。”
温印半睁睁眼睛,是再闭上就该睡,“你还没说呢,你说再睡。”
李裕奈何,“看风景。”
“哪有什风景?”她闭着眼睛也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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