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点头。
但苑中路上,他想起哥哥过世,京中又逢乱世,是很长时间没人同爹道喝酒说话过,今日李裕在,爹应当高兴……
温印回苑中,她屋中早前陈设直没有变过,都保留着,她并没有陌生感。
她今日晨间就醒,整日也累,便先去耳房中沐浴洗漱。
沐浴时,仰首靠在浴桶里,又想起爹其实很少这样喝酒,当当是想起她婚事,心中内疚,所以想多同李裕处,或多或少叮嘱。
……
夜风里,贵平收起思绪。
云陶慌张上前,“公公,刚刚听到消息,陆国公私生子陆秋实死!”
贵平拢眉,陆秋实?
***
他也以为他真会死,但后来又有路过马车停下,他听到车夫说有人被撞。
马车帘栊撩起,对方看看他,“救上来吧。”
车夫诧异,“殿下?”
对方淡声,“也是条命。”
他被抬上马车,马车上人朝车夫道,“去医馆。”
那年年关,天寒地冻,他在路边冻得瑟瑟发抖,腹中饥寒碌碌,终于回万昌街上。
他不敢扣门,从某处翻进去。但府中什人都没有,家中物什也被搬光。
他想娘让他跑,让他别回来,可他还是寻回来。
但人已经不在这处。
他不敢久待,半夜里,入骨寒意袭来,也听到路边打更人路过说起,“听说吗,可惜原本有些姿色,被打得奄奄息,最后还让人牙子卖去,得罪权贵,能卖去什地方?”
思及此处,温印还是起身,不放心,便想着换衣裳去看看。
早前衣裳就脱在耳房中屏风后,也不用回屋中去换。温□□中揣着事情,便也没留意屋门打开声音。
衣裳方才随意挂在屏风处,她伸手去拿时候没拿稳,
这顿团圆饭,是李裕到侯府吃得第顿团圆饭,翁婿要在处饮酒。
老夫人睡得早,用过饭便先离开。
龙凤胎实在坐不住,晚些时候,温印和庄氏又带龙凤胎去玩耍,洗漱后又陪着龙凤胎练会儿字,偏厅那处来人说侯爷和姑爷还在饮酒,温印又去祖母苑中。
温印陪着祖母说会儿话,等祖母睡,温印才起身离开。
黎妈侯在屋外,同她说起,“殿下同侯爷喝高兴,怕是还要些时候,让夫人先回,不用再过去,这两日天冷,路上风大。”
他看着对方。
李坦却在看手中书册,“你要是恨口气,就别死,人命有时是比不过蝼蚁,但不是蝼蚁。每个人都有求生意义,你就没有什不甘心,想做事吗?”
他动弹不,但眨眨眼。
他有,他有不甘心事,他要杀陆平允!他要找陆家讨回所有东西!
李坦收回目光,“那你就好好活着。”
“走走走,别说,真被卖去下……反正,人早就没。”
他不知怎走在路上,双目通红,浑身打着颤,咬紧牙关,不觉得冷,也不觉得这条路长。
愤怒让人无惧,他脑海中只有个念头,他想杀陆平允!
那是他最黑暗个年关,丧失理智,他想去杀陆平允,也根本没想过他是不是能杀他。
他被黑夜中马车撞到,马车车夫惊慌失措,他半昏半醒,听到对方说撞死,快走快走,年关祸事缠身多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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