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看窗外,轻声道,“这里,应当看不到吧……”
他其实不想她失望,但这处离京中乘马车都有个时辰脚程,京中城楼处放烟花,这里哪里看得到?
温印放下碗筷,“谁说看不到?”
李裕温声道,“阿茵,这里隔得太远,京中放烟花看不到。”
温印凑近,笑盈盈道,“谁说要看他们放烟花?”
眼下就他们两人,温印每给他夹道菜,都会说出长段这道菜由来,而且都是段趣闻,听起来不仅不枯燥,而且轻松有趣,两人不时都有笑声传来。
早前年关,李裕多是同父皇处,这次是温印。
这是他和温印道过第个年关,同他早前过得所有年关都不同。
父皇对他温和,但父皇也是君王,身上有帝王威严。
他与父皇既是父子,也是君臣,总会有距离感……
只是刚说完,见李裕直看着她,她顿顿,好似眼下才忽然觉察些什般,补句,“他也给赵暖带,赵暖更贪吃,比还贪吃,赵暖经常把他都吃,他也拿赵暖没办法。”
她心中略微错愕,李裕……李裕不是在吃娄长空醋吧?
这个念头让温印慌张得咽整口白米饭。
但她说完,李裕确实脸色微缓。
温印同他成亲,同娄长空什关系?至少,眼下坐在这里和她起吃年夜饭人是他,相拥而眠人也是他……
石榴?李裕想到,“南顺才有吧。”
他能认出不奇怪,温印也不隐瞒,“是,是从南顺运过来。”
李裕想都不用想,“又是娄长空?”
温印夹话梅刚放到嘴里,不由皱皱眉,怎总往娄长空这处猜。
早前李裕总提娄长空,她还紧张担心,bao露,慢慢,她发现李裕是不会把她往娄长空这处想,她也就没那紧张。
李裕:“……”
温印笑道,“自己放!”
李裕:“???”
温印继续道,“想什时候看就什时候看,想看多久看多久,现在就放!”
但温印不同。
他同温印在处时候,他可以不用想旁事,简单在处听她说桌子菜由来,轻松吃完顿年夜饭,对他而言又是另种年关。
早前不曾有过年关。
他也破天荒将桌上每道菜都尝口,于是每道菜伴随个故事,就是顿简单而温馨年夜饭,虽然只有两人,却并不冷清。
“是不是到放年关烟花时候?”温印想起。
李裕心中莫名舒坦。
温印拼命给他夹菜,“尝尝这个,还有这个……”
赶紧冲淡话梅番石榴什。
李裕看看,果然是酸,甜,辣,酸甜,酸辣,甜辣……她喜欢都是口味重,黎妈点都没说错。
年夜饭要吃得久,也要吃得热闹。
但李裕好像对娄长空总有莫名敌意,她觉得他是惦记铁矿,耿耿于怀缘故。
温印轻嗯声,没多提。
李裕酸意,“他怎总喜欢给你带东西?”
温印头疼,个谎要十个谎来圆,早知道不让人做话梅番石榴。
温印硬着头皮道,“他……很贪嘴,喜欢吃,所以,到处零嘴他都有,也贪嘴,所以他都会带份。对他来讲,也就是举手之劳意思,算不上喜欢给人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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