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记得。
最危险那次,李裕护着她,险些被强弩射中,那次行刺人扮作禁军,也混进苑中和禁军厮杀,有强弩,有弓箭,还有近处搏杀人,准备周全,是冲着取他们性命去。
如果当时李裕反应稍慢些,安润和侯府侍卫来得稍晚些,或是宋时遇带人回来得再迟些,兴许,她和李裕当时就已经丧命。
事后宋时遇将整个随行禁军都排查底朝天,也彻底打乱巡逻时间安排,还让最亲信得力人直轮流换班跟着李裕,在定州城时候,只要李裕外出,宋时遇定都在。因为宋时遇担心意外,也知晓行刺人手段得。
所以,李裕忽然问起行刺人,温印当然有印象,而印象深刻,还会毛骨悚然那种,仿佛眼下手臂内侧还隐隐作疼,想得起当时强弩擦过时,衣裳都破,手臂内侧也红肿片,好些时候才消退。
温印似是从未同眼下这平静得思量过眼下和日后场景,也继续道,“除去定州这里,还有京中,永安侯府还在,如果和你道走,祖母,爹,还有大嫂,还有龙凤胎,还有永安侯府上下百余口人,还有黎妈她们……她们要怎办?”
温印喉间轻咽,眼中也慢慢温润起来,“大哥死在边关,眼下京中局势多变,爹个人看着永安侯府,侯府还在风雨飘零里,如果同你道走,无论是永安侯府还是娄家,都会受牵连……”
“李裕。”温印声音慢慢沉下来,“不能同你道走。”
李裕松开她。
温印看他,“你尽快离开定州。”
温印没有出声。
早前他直挂在口中话题,忽然到眼下,温印似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脑海中忽得空白片,也“嗡嗡”作响,好像什都没想,也什都听不见,整个人都好似陷入团空灵中,空灵里,是李裕温柔说话声,还是她心底毫无节奏和规律心跳声。
静不下来心跳声。
好似早前直刻意放在脑后东西,在不经意之间被拎至眼前,就在眼前这刻,让她恍若隔世。
是真疼……
李裕认真解释,但又不敢高声,“不是,阿茵,你听说,们不会直接走,这件事不会牵涉到永安侯府和娄家。”
温印眉头微皱,有些不解。
她如果离开,怎会不牵连永安侯府和娄家……
李裕问道,“阿茵,还记得从京中到定州,们路遇刺事吗?”
忽然提起从京中到定州路,温印意外,但也颔首。
李裕拥紧她,不知晓她在出神,看不见她神色,便继续沉声道,“温印,你不能留在这里。如果走,你留在定州,留在京中都不会安全。”
他莫名想起之前她说过话,虽然分明在当时是句打趣话,但却让他心有余悸。
他怕她受他牵连,落在旁人手中,他不敢想……
李裕指尖攥紧,“阿茵,你同道走,就这两日。”
温印从起初脑海中片空白,心跳声乱做团,到眼下慢慢平静下来,温声道,“李裕,如果真同你道走,外祖母和娄家还在定州,外祖母要怎办?娄家上下几十余口人要怎办?还有靠着娄家生意和活计生存人,他们还有妻儿老小,他们要怎办?如果走,这些人都会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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