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宫人除大监,都是李坦人,成明殿在这两年来,就似座与世隔绝孤岛,见不到任何旁人,也听不到任何除李坦想让他听到消息。
当下李坦缓步上前,大监担心受怕护在宁帝跟前,宁帝把拨开他。
大监哽咽,“陛下……”
宁帝握拳咳嗽两声,幽暗目光看向眼前李坦,“让朕看看这个逆子。”
大监没敢应声。
殿门似是许久没有这样大打开过,禁军推开时候,迟缓“咯吱”声传来,好似推开被遗忘陈年旧事。
而殿门大开,殿中股浓郁药味扑面而来。
随行内侍官怕冲撞到东宫,刚想开口,却见东宫眼中黯沉里带着隐约兴奋,内侍官缄默。
寝殿中人明显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而殿门大开,来得只能是人。
宁帝激烈咳嗽两声。
即便相互不信任,但储君之位,从今往后,有,且只有东宫人,即便天家再有妃嫔,也不会再诞下任何子嗣。
这已成既成事实……
但他解殿下。
殿下不是去同天家和好,他是去奚落,他是去给天家看,你最不喜欢儿子,已经坐稳这个江山……
贵平阖眸轻叹,又朝云陶轻声道,“让马车快些。”
……
等到宫门口,见云陶守在此处。
云陶上马车。
云陶直跟着贵平,诸事都懂替贵平留心思。眼下殿下要见贵平公公,云陶提醒,“今日有朝臣提到恒王身死消息,殿下个人在殿中笑很久,想找公公没找到,就自己去见陛下。”
是同李恒有关,那他就清楚……
入宫马车上,贵平路都在出神。其实并没想什,只是伸手撩起帘栊,看向马车外。
入夜,途径之处皆尽繁华热闹景象,恒王之乱结束,陆家倒台,好像他当做,和想做,都做,脑海里只剩浑浑噩噩片空白……
岳家大仇得报,家中过世人都可以安息。
温印离开,殿下这处已经没旁威胁,他欠过旁人恩情,也都还。
他是不是该做回岳东篱……
听到宁帝口中这句话,李坦不怒反笑。
这两年来,他近乎没来过这里,这是第二次。
第次,是父皇想要见李裕,确保他心爱儿子还活着,所以他来这
身旁伺候大监担忧,“陛下……”
宁帝顾不得他,还在病榻上就撑手坐起,大监只能帮忙。
李坦脚步声从外殿,到内殿。
内殿中宫人见是李坦,都退后步,跪地。
入夜,宫中各处都已掌灯,成明殿这处也不例外。
云陶照做。
***
成明殿外,值守内侍官和禁军见东宫亲至,都纷纷行礼问候。
“开门。”李坦声音好似古井无波。
当即有禁军上前,缓缓推开殿门。
贵平颔首。
云陶便不说话。
李恒死,这场动乱就算是彻底结。
无论天家愿不愿意,如今,能继承大统,只有东宫。
许多不必要矛盾,都会迎刃而解。
他是岳家最后人。
是应当继续留在深宫里,还是去到旁没人知道地方,重新做回岳东篱。
那殿下呢?
马车滚滚向前,屋檐下灯火照在眸间,映出昏黄黯淡。
他放下帘栊,垂眸敛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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