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平不置可否，反而笑道，“那殿下后悔吗？”
李坦微怔，既而大笑。
“后悔？哈哈哈。”李坦失笑，“
先赢
李裕
场，在李裕措手不及
时候。然后呢，李裕花两年时间，从个身边没有人阶下囚，到说动宋时遇帮他假死逃生，瞒天过海，他有沉住气，让
贵平看向他，“贵平陪着陛下，陛下身边就直有人。”
听到这句，李坦自嘲，“朕早前还听茂竹话……”
说到这里，李坦哽咽，贵平打断，“陛下，都过去，茂竹都死多久，不重要人，何必再提？”
是啊，不重要人，不重要事，那什
是重要？
李坦看着身侧贵平，看着眼前空旷大殿中，只有他自己坐在龙椅上，身侧站着贵平。
李坦看着金殿上龙椅，踩着阶梯，步步登上台阶。
这里，贵平并不陌生。
他无数次跟着天子道，在这里早朝，站在龙椅侧。
“朕最后问你次，不走吗？”龙椅前，李坦看他。
贵平如实道，“早前想过走，恒王之乱得平，陛下得偿所愿，那时候，是想过要走。”
“朕不走！”李坦说完，泰然看向贵平，“跟朕来。”
“是。”贵平也泰然应声。
子博泪如雨下。
李坦是往大殿去，去大殿路上，不断有禁军来报。
“陛下，耿老将军战死”
陛下要走，贵平同陛下道走；陛下要留在这里，贵平也留在这里。”
李坦恼道，“你脑子呢！朕要你殉葬吗！”
贵平平静道，“贵平最落魄时候，是陛下救，也直在陛下身边伺候；眼下陛下要留下，身边不能没人伺候，旁人都能走，不能走……”
李坦双目再次红透，“滚！朕让你滚！”
贵平仿佛知晓他说是气话，平和道，“那去殿外，等陛下消气，再来。”
这就是直以来，他要，他争?到最后，就剩这殿中明晃晃长明灯，和临死前身边只有贵平人而已……
这就是他想要？
李坦莫名大笑。
这就是他想要！！
李裕沉声，“要在这里等李裕，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李坦轻嗤，“后来怎不走？”
贵平继续，“后来陛下去见天家，说很多话，陛下心绪不宁，那不能走……”
李坦看他。
贵平轻声，“如果走，陛下身边连说话人都没。”
李坦哑然失笑，“是啊，朕身边能说话人，死死，走走，除你之外，连个能说话人都没有……”
“陛下，邵之春将军重伤。”
“陛下，叛军已经入宫。”
“朕知道，守在这儿吧。”李坦却在大殿前驻足。
贵平跟着他入内。
殿中灯火通明，殿中灯火都是长明灯，轻易不会熄灭。
贵平言罢，朝他拱手。
李坦看着他，双眼氤氲。
自贵平退出殿外，只留李坦人在殿中。殿外还有很多禁军在值守，虽然远处嘈杂声四起，这处禁军也紧张，但是没有慌乱。
时间分毫过去，这场攻城从破晓后半个时辰开始，持续到晌午东城门破，而后是南城门破，到眼下，还有个多时辰就到黄昏。
子博再次入内，“陛下，宫门马上受不住，再不走，来不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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