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坦也朗声大笑,而后饮尽。
……
远处,内宫门破。
子博负伤回大殿前,刚想提醒天子声,内宫门破,要走,却见大殿处已是熊熊大火。
“陛,陛下呢?”子博难以置信。
李坦看他。
贵平沉声道,“人辈子,总有些人重要,有些人不重要,如果明知不重要,何必将时间留在他身上。陛下,放过自己,不好吗?陪陛下,同守着这金殿中长明灯盏,永不熄灭。”
李坦噤声。
贵平登上台阶,斟酒递于他,“早前陛下不是问过吗,叫岳东篱。”
岳东篱?
李坦知晓,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他和李裕之间,他已经输……
他就在这里,等着他,为这些事情做个结。
李坦轻叹,“走吧,不想你留在这里。”
贵平看他。
李坦沉声道,“朕不想你在这里,朕要单独见李裕,同他说最后句话。”
李恒同斗,他自己去苍月见柏靳。短短年时间啊,他拉拢不止东山郡王,汪云峰,郭从容这票人,还有长风半壁江山。在以为所有事情都告段落,准备登基大典时候,他却忽然出现在繁城,发檄文讨逆,然后步步同对峙,每步都走得很稳。即便到最后,他知晓身份,也没有贸然公之于众,却告诉他知晓,搅乱心思,让铤而走险,大军全线压境,最后才发现他早就从长运借道,兵临城下……”
李坦沉声道,“后悔吗?”
贵平看他。
他第次颔首,“后悔。后悔刚愎自用,后悔傲慢,后悔从小到大,在眼里都只看得到李裕是个在父皇偏心下长大太子,只看得到他被父皇护在羽翼下,觉得他什都不会,所以根本没正眼看过他。但其实,他能做这些事,早就不是早前李裕,从来没有看得起他,所以才会自食恶果。后悔,是后悔自己。当初杀他就什事都没有,是想看他落魄,被人践踏模样。”
贵平应道,“每个人都有选择,只有立场,没有对错,不后悔。”
李坦接过杯盏,“你是岳家……”
贵平平静道,“是,陆平允父亲夺岳家家产,杀光们岳家上下所有人,娘让跑,跑,她最后被陆平允害死,岳家都死在陆家手里……”
李坦皱眉,“为什不早些告诉?”
“陛下有陛下事,自己事,自己能做。陆家对陛下有用,不能因为报仇,让陛下陷入困境。”李坦反而能笑出来:“但眼下,岳家大仇已经报,旁,都不重要……”
“这壶酒,陪陛下喝完。”贵平仰首应尽。
四目相视里,良久,贵平才拱手躬身,而后转身下台阶。
看着贵平出殿中,李坦重重阖眸。
眼下,就剩等李裕。
只是殿外脚步声响起,见到贵平折回,手中拿着酒壶和杯盏时候,李坦轻哂,“谁让你回来?”
贵平轻声道,“陛下,定要见李裕吗?”
李坦看他。
贵平坦然。
黄昏降临,夜幕渐渐落下,远处亮起火把,也并着火光冲天。远处声音已经慢慢开始震天,应当是外宫门破,在攻打中宫门。
很快,就会到内宫门这处。
成王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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