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默此刻喝醉小脑袋里全是问号,不知道沈朝文是吃错什药,讲话阴阳怪气。
想半天,
沈朝文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湿纸巾帮他擦手,很突兀地转话题:“你去法国是不是因为那个笔友?”
他这话题转得太快,姜默时间没跟上,疑惑地答句:“啊?”
“问,你去那边读书是不是因为那位笔友。”沈朝文语气很平淡,“是不是想去找那个人?”
“跟那个有什关系?去读书好不好!不是……你提这个干嘛?”
“国内难道没有学校给你读?为什偏要出国?”沈朝文语气讥讽,“嗯,崇洋媚外。”
这会儿姜默感觉出来,这人确实有点不高兴。
可是,他有什不高兴啊?自己明天都要走人,他还拉着脸!
姜默不满道:“你摆张臭脸给谁看?”
沈朝文还是看着车窗,没敢看他。
“就这个表情。”
姜默迷惑几秒,抬起头,开始认真打量沈朝文。
他能感觉到,这年多沈朝文成熟很多。他不知不觉长高点,肩膀宽些,人好像也变得更沉默,稳重。
但他越来越不爱讲自己事儿。学校那些事儿不说就算,现在居然有喜欢人都不跟自己说……
姜默现在看他,颇有种看自家孩子长大后跟自己不亲感觉。
……愁。
啊,沈朝文你要玩塔罗怎不找!玩塔罗牌你哥是专业,你去整个上海滩打听打听……”
聊不下去。索菲亚淡定地收牌,对沈朝文道:“扛走吧,喝大。”
沈朝文点点头,抓起边上包,十分娴熟地揽着姜默去跟他狐朋狗友道别。他们醉醺醺地拥抱,说着来年再见类废话。
等上车,喝得晕乎乎姜默头栽到沈朝文肩膀上,笑着问:“怎做维纳斯牌阵,有喜欢人?”
沈朝文移动下他头位置,让他靠得舒服点,敷衍地答:“嗯。”
“师夷长技以制夷你懂不懂?”姜默莫名其妙道,“电影就诞生在法国,那边艺术氛围好,去学习也不行吗?”
“如果没有那位笔友,你会去吗?”
“……你这是什鬼问题?”
沈朝文表情不动:“问问,好奇。”
就说到这儿,手也擦完。他低头开始整理用过湿纸巾,没再说话。
姜默拧着眉,把扯过他胳膊:“说话能不能看着人?”
“喝醉就别吵。”沈朝文还是不看他,“你消停会儿。”
“你在跟闹什别扭?”
“没有。”
“……”姜默长叹口气,“没有你臭着脸干嘛?这几天惹你吗?”
姜默摸摸他脑袋:“这也不跟哥说?说说啊。”
最烦他摸自己头,瞎撩。沈朝文把他乱摸手捉住,按在自己膝盖上:“行,别闹。”
……这人怎怪怪?
好像有点不耐烦。
姜默眯着眼睛观察沈朝文半天,突然想起之前唐李说那句——总感觉他最近在生气。
“谁啊?”姜默好奇,“学校里?同学?怎都没听你说过!”
沈朝文这次没答他,偏开脸去看车窗。
姜默等半天没听见他说话,奇怪地追问:“说啊,你喜欢谁?”
“没什好说,别问。”
即使是喝醉都听得出他这话里冷淡和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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