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秀颀漂亮,没有名字树。
夙凉山雪封万里,唯独这棵树树荫下,翠草丛生,山花绽放,隔绝寒霜烈风,独无二片天地。
主峰最险峻,千万年无人能踏足,楚雁川便在这里睡天又天,年又年。
直到有天,他闻见阵血腥味,夹杂在凛冽寒风中,隐约还能听见细微抽泣声。楚雁川睁开眼,瞧见不远处雪中走来人,身形瘦削,跌跌撞撞,似要被刺骨风雪掀倒。
少年看上去只十二岁,身玄衣,身后背着柄剑,脖颈与面上沾血迹,天寒地冻下早已凝固,看着惨烈万分。他额上赫然对漆黑龙角,污血也掩不住昳丽容貌。少年捂着左肩,整个人哆嗦踉跄着扑倒在树下草甸上,如同瞬间跌进如春暖意里,长长地喟叹声:“好暖和……”
“那要静修多久呢?”
“许是数月,也可能是数年,若帝君觉得那处地方好,百年千年,也是说不准。”
景非容许久无话,最后闷闷地“哦”声,便离开冥殿。
白无常笑嘻嘻地看着他背影,问:“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找朋友!”景非容头也不回道。
那日元宵夜游过后,景非容没再见到楚雁川,他每日路过冥界去往北域,皆未碰上帝君,又不好意思问虞沧,只能在白无常面前有没暗示几句。
“啊呀……最近冥界都无战事吗?那冥王大人与帝君应该清闲不少吧。”
白无常边翻看着册子边不怀好意地看景非容眼:“是呀,自从五殿下接管北域,大人与帝君确是轻松许多呢~”
以至于他连着五天早上都瞧见三殿下景非云衣衫凌乱骂骂咧咧地从冥王寝殿中出来。
“哦……”景非容指尖在册子封面上来来回回地轻轻刮蹭着,又道,“那他们空闲时般做什呢?”
声音听着还极其稚嫩,真是条可怜小龙。
楚雁川闭上眼,继续入定静修,那少年爬几步到树干边,喘着气靠坐起身,缓片刻,他突然哭叫起来:“剑呢?!”
“剑没!”少年哇哇大哭,撕心裂肺,“那可是圣剑!给搞丢!父王
景非容说朋友是棵树。
夙凉山,六界圣地之首,冰雪皑皑绵延万顷,山巅与云色交连,浩大无际片冰原。主峰高耸料峭,夙凉山脉自其间穿过,那山脉上不偏不倚地长着棵树,枝干修长,叶片青翠,潇潇然立于茫茫白雪中,却又片雪不沾身,仿佛凛冬无垠中抹春色。
楚雁川已然忘记自己在这树中待多久,或许是几百年,也可能是几千年。
元神仍旧摇摇欲坠,枯泽之境结界靠虞沧盯着,勉强不用他太费神。楚雁川打几万年,累,于是反倒怀着种偷懒心态,躲在自己最初身体里,再修养修养。
众神皆知楚雁川是开世先尊,无人晓得他原身是棵树。
“做爱.做事。”
冥王爱做什景非容管不着,于是他问:“帝君平常喜欢做些什呢?”
“帝君喜静,如今枯泽之境已交给殿下您,那帝君自然是静修去。”
景非容神色茫然:“去哪里静修呢?昀紫山去过,没有见到他。”
“六界之大,圣地之多,帝君偏爱哪处,们做属下,自然不便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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