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雁川接着说:“但是,与冥王、大殿下准备打开封印,释放赤拓。”
虞沧、景非泽,是当初加封时目睹羽霖云神殒亲历者——他们大概比谁都想彻底灭除赤拓,而不是年又年地镇压。
景非容脸上毫无半分讶异,只说:“赤拓已成形,无法估量它魔道,若将其释放,稍有不慎便会波及六界,胜算太小。”
楚雁川点头:“们只是在赌。”
景非容转过头盯着他:“帝君这样神尊,何时竟会用苍生来做赌注?”
其实他已经清醒,只是见到楚雁川以后就忍不住想在他身上蹭会儿,也不知道帝君会不会嫌弃。
父尊是为自己才殒身,而帝君为封魔印与自己成亲,景非容知道楚雁川不会原谅天帝,但他无法揣测楚雁川对自己想法。
应该是关心,毕竟是故人以命换下小儿子,又是枯泽之境下任守官,但要说情爱之意——景非容嗅着楚雁川颈侧冷香,自嘲地笑笑,帝君怎可能会喜欢他。
他之前太傻太好骗,所以落得个不太体面下场,以后不能这样。
楚雁川抚着景非容后颈,轻声道:“幻境险恶,殿下伤还未愈,不该来。”
恍然似场大梦,景非容不想睁眼,他好像跌进片水域,涌动,漂晃,包裹着他沉沉欲眠。景非容感觉自己身体里似乎有什在往外溢,大概是他修为或是灵力,又或是元神、灵元之类更重要东西——可他只觉得累,疲惫到不想做出回应。
“非容。”
景非容蓦地回神。
“非容。”
那是羽霖云声音,冷冽干脆,景非容只觉脑海中有道凉意灌进,随后他猛地睁开眼,周遭仍然是片漆黑,可他分明瞧见有只手穿过黑暗,握住他手腕。
“殿下在幻境中应该看到,当时你已有半条龙脉落入封印,而后被斩断,你才
“谁让你们……都不说。”景非容涩然笑笑,“只能走险。”
他慢慢直起身,脱离楚雁川怀抱,往后退步,再抬头时目色清明沉静,让人瞧着有些陌生。楚雁川望着他半晌,才道:“殿下没事就好。”
“但还要知道其他事。”景非容微微转头,避开对视,说,“要知道,帝君将图腾渡给,仅仅是要看管枯泽之境,还是要对封魔印做什?”
楚雁川答:“天帝已决定,再过两月,趁天象有异,将封魔印重新加固,彻底封阻赤拓与魔界联系。”
景非容却没有说话,他直觉这件事并不会这样简单。
那只手景非容见过,七千多年前穿透天帝胸腔,几乎要捏碎他元灵,后来为自己擦过泪,疗过伤。
视线豁然开朗,景非容被牵扯着穿过黑沌,回到现实之中,他胸口处正萦绕着团黑色魔气,在往外吸取龙灵。景非容单手捏诀朝封印中心击,魔气顿散,封印震动,连带着枯泽之境都微微摇晃。
转过头,景非容看见楚雁川在身后。
楚雁川拽住景非容手腕将他揽到怀中,搂着他起往后退出封印,挥手关合结界,随后按着景非容后颈将灵力送到他体内,怕景非容还陷在幻境里,便沉声叫他:“五殿下。”
景非容转头看向他,片刻后将下巴搭到楚雁川肩上,说:“头有些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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