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对这小东西这上心。”岑柏言问。
“可能是因为,”宣兆顿顿,“它和有点像。”
岑柏言稍稍怔,偏过头看向宣兆
“妈再婚。”岑柏言不知道怎表述自己复杂家庭关系,于是言简意赅地答道。
再婚?
宣兆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表情,他们是再婚夫妻,那郊区疗养院里宣谕算什?
就在刚才,疗养院医生还给他发来消息,说宣谕直在喃喃说千山生日要到,要给千山买什好呢,给千山换辆车好不好.
他重重闭闭眼,迅速调整好自己情绪,再睁眼时又是那个温和沉静宣兆。
动物对人情绪感知极其敏锐,这只小流浪狗估计感觉到宣兆对它抗拒和排斥。
宣兆讨厌动物,尤其讨厌狗——他夜里偷偷听到那通电话,他爸爸给个叫“柏言”小朋友买只宠物小狗,爸爸明知道妈妈对毛过敏,可还是沾身狗毛回家,害得妈妈进医院。
那个年纪宣兆并不知道“出轨”、“小三”这些词汇,他只是觉得很委屈,爸爸从没有对妈妈和他这好,他喜欢玩具车,爸爸从来没给他买过,却给别小朋友买小狗。
宣兆在无数次被噩梦惊醒后甚至会想,如果那天晚上他机灵点,把偷偷听到电话内容告诉宣谕,也许后来那场悲剧就不会发生。
“你很喜欢狗狗?”宣兆问。
小狗还是那只小狗,脏兮兮干瘪瘪,眼睛像是两颗黑葡萄。
他们绕三条巷子才找到这只小狗,窝在角落里傻不愣登,见到人也不知道怕,摇着尾巴跑上来,拿脑袋蹭岑柏言裤腿。
“小家伙,还记得你哥呢?”岑柏言蹲下身,手指头轻轻挠小狗下巴。
宣兆穿着棉袄裹着围巾,只手抱着狗粮,另只手拄着拐,点点头:“确实很像。”
岑柏言抬头:“什很像?”
“小家伙,来吃饭吧。”宣兆抓把狗粮放在墙边,自己拄着拐棍退开。
小狗还是有些畏惧,迟疑地观察会儿,才凑过去吃起粮食。
宣兆始终站在离小狗几步远地方,不和它亲近。
岑柏言站起身,好奇地问:“你不喜欢狗啊?”
“不能算不喜欢吧,”宣兆沉静地说,“妈妈对动物毛发过敏,所以从小就不怎接触动物。”
“嗯,”岑柏言边逗弄小狗边说,“小时候有点儿自闭,后来养只小狗,才慢慢变开朗。”
宣兆撑着拐棍五根手指微微紧:“是谁给你买小狗,他定很关心你吧。”
岑柏言沉吟片刻:“算是爸吧,他确实对很好,要是没有他,现在估计在哪个电子厂拧螺丝。”
宣兆眼底浮起丝凉意,关心地问道:“为什说他‘算’你爸爸呢?”
“算”字加重音。
“哥哥,”宣兆看着他,接着又转头看看小狗,“弟弟。”
岑柏言哼声,拍拍小狗脑袋:“弟弟,上,咬他去!”
小流浪狗“嗷呜”声,凑上去围着宣兆腿转两圈,又缩回岑柏言脚边,似乎有些害怕。
“怎这小胆儿?”岑柏言笑着说,“连个瘸子都害怕,他身手可还没你矫健呢。”
小狗怯怯地看宣兆眼,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岑柏言手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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