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各自站在这个不过十几平方小屋角,墙上挂着个老态龙钟圆表,不知道秒针跳动多少下,也许只是短短片刻,却被眼下沉默拉长仿佛没有尽头。
“柏言。”终于,宣兆看着岑柏言,声音缓慢且温和。
那霎那岑柏言心中闪过无数个场景,宣兆会说什?会对他表白吗?会说“柏言们在起好不好”吗?
最后,画面定格在惊雷酒吧厕所里,宣兆在高烧和酒精双重作用下神志不太清醒,拽着他衣角问他“是柏言吗”时,眼尾蔓延开不明显绯红,真就像巷子里那只小小流浪狗,冰天雪地好不容易遇到点温暖就想拼命抓住。
“嗯。”岑柏言回看着宣兆,肩背肌肉紧紧绷起。
岑柏言紧抓着日记本手背青筋根根突起,竭力抑制着自己身体里汹涌着某种冲动。
宣兆那个掺杂着无奈和痛楚眼神落在他瞳孔里,好似块烧红烙铁,印在他胸膛上,掀起块鲜血淋漓软肉。
他手里拿着,是宣兆最隐秘心事,是宣兆万分珍重真心和爱意,却被他以种鲁莽草率方式揭开。
岑柏言此刻连呼吸都觉得沉重,他听懂宣兆没说出口话是什。
——对不起,骗你,骗你说们只是朋友,让你继续对好、照顾、保护,自私又贪心,对不起。
“对不起。”宣兆又重复遍。
“.你为什,”岑柏言喉咙干涩要命,每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里强行挤出来,“要说对不起。”
宣兆缓缓抬起头,面色苍白有些过分:“你都看到?”
岑柏言点头:“嗯。”
宣兆抬起双手,手掌捂着脸搓揉两下,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过低体温回暖些。
该怎回应他?岑柏言心脏剧烈
岑柏言想要回应宣兆,告诉宣兆你没有对不起,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错。
他盯着宣兆发红眼圈,有那个瞬间理智摇摇欲坠,岑柏言几乎要脱口而出——也不知道为什,就是想要照顾你,想要对你好,知道你生病就难受,你依赖时候兴奋到走路都是飘,你两天没有搭理,心里就空落落。
他喉头重重滚,嘴唇才动动,宣兆竖起只手掌,手心朝向岑柏言——是个拒绝姿势。
宣兆全身力气都被抽干,单手支撑着灶面才让自己勉强站直,他竭力控制着自己面部表情,唇角轻轻上扬,苦笑声:“柏言,你可以.先不要说话吗,再给点时间,点点就够。”
——知道你定会拒绝,再给点点时间,再让准备下,让想想怎面对这样难堪场面。
片刻后,他放下手,露出双发红眼圈,垂眸苦笑笑:“应该锁起来。”
他眼睛里自嘲和无奈没有藏好,像把尖锐匕首,下子狠狠扎中岑柏言心口。
岑柏言近乎固执地追问:“宣兆,你为什说对不起。”
“.骗你。”宣兆静静地凝视岑柏言良久,疲惫地轻笑笑,说道,“你不是都看到吗,从来没有真把你当成普通朋友。”
他抿抿嘴唇,似乎还有什话想说,但目光缓缓落在那个日记本上,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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