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再翻页。
“昨晚梦见小朋友,竟然没有做噩梦。这个月都反复梦见车祸发生场景,有时候会出现些更离奇画面,比如腿被怪物吃掉,或是腿被巨大齿轮碾压。小朋友怎会出现在梦里呢,梦到他骑自行车载着,直骑直骑,沿着临港海岸线,到海边他牵着跑起来,腿似乎也痊愈。醒来觉得有些失落,腿又疼。下午实验室里谈论去西南参加学术论坛事,有位老师不希望同行,要去地方在山区,他担心他学生要分出精力照顾,因此最后奖章自然也不会有名字。”
“罢罢,确实是个不良于行瘸子,没有人会带沿着海岸线骑车,也没有办法在沙滩上奔跑。小朋友是梦里才会有小朋友。”
岑柏言喉头哽,仿佛有只无形手掌扣住他喉咙,这瘸子就这任人欺负吗?
“今天又遇见小朋友。原来他是家教学生
说不定他水费单就夹在这个本儿里呢?
“怎找不着,”宣兆在小厨房里懊恼地嘀咕,“哪儿去?”
应该就在这个本子里。
岑柏言心想,鬼使神差地拿起那个笔记本,翻开第页——
“今天遇到个小朋友,是个莽莽撞撞小朋友。”
“小瘸子,你不会还写日记吧?”岑柏言扬声问。
宣兆正倒腾橱柜,叮哩哐啷响,没听清岑柏言说什,探头问:“找到吗?”
岑柏言摆手:“没呢,你这多书啊本儿,谁知道你夹哪儿。”
“没有吗?”宣兆嘟囔,又从冰箱上边取下来个放杂物大竹篮,在里边件件地翻找,“记得都留着呀.”
岑柏言非常敷衍地抖抖两本厚厚药学词典,眼睛瞬不眨地停留在抽屉里那个硬皮笔记本上。
字迹清隽秀丽,是宣兆写。
岑柏言心中动,没想到这本日记第篇就是从他写起。他脑海里闪过个猜测,微薄理智告诉他现在把日记本合上放回抽屉里,切就都还来得及。
但他没有,心脏在胸膛里剧烈跳动,丝隐秘、不可言说欣喜悄悄泛起,岑柏言抿抿嘴唇,视线继续往下。
“小朋友帮解围,们起进趟派出所,小朋友和别小朋友们不太样,更高,也更好看,好像也更加体贴周到。小朋友本来已经打车离开,又返回来骑车送回学校,风凉凉,下坡时候没有坐稳,差点儿就伸手抱他,最后还是忍住。想想有点遗憾啊,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他那好看,怎没有抱他下呢?”
岑柏言抬起头,出神地看着宣兆翻竹筐侧影,心想好你个瘸子啊,原来你第次见面就想占便宜。
宣兆是个丝不苟人,甚至有轻微强迫症,他所有用来做课堂记录本子都是样——最普通那种A4大白纸线圈本,连封皮都没有,唯独抽屉里那个本子不同。
纯黑封皮,侧边带个小小锁扣,主人估计是觉得不会有人动这个小本子,因此没有上锁。
这个小瘸子,弄个带锁笔记本藏着干嘛?
岑柏言心里就和小猫爪子挠似犯痒痒,手伸出去又收回来。
要不就看眼?看眼应该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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