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莹白光照在宣兆脸上,衬得他眼底更加冰冷,男人不禁打个寒蝉,旋即又在心里暗骂自己
屋里没有开灯,他摸索着到墙边开灯,裹在布里冰块彻底融成水,被浸湿洗碗布软趴趴地躺在地上,可怜巴巴。
宣兆垂眸看着那块浅蓝色软布,眼底有瞬间失神。
接着他弯腰捡起那块布,神情冰冷地扔进垃圾桶里。
脚踝被烫伤地方隐隐作痛,膝盖旧伤也因为连日冬雨复发,宣兆没有处理身上病痛——疼痛是他保持理智种高效方式——叫辆车,终点定位在西山疗养院。
楼道里,报废路灯散发出不明显烧焦味,宣兆关上门,恰好碰见对门男人从厕所里出来。
陈威愣愣:“靠.小宣老师到底把你怎啊?”
“没怎,”岑柏言垂头笑笑,“就是他把赶走。”
陈威目瞪口呆,接着掏掏耳朵:“没听错吧?赶、赶走?”
岑柏言装成和没事人似,努力表现让自己看起来点都不在意,无所谓地摊摊手,抬脚进浴室。
陈威怔怔地眨眨眼:“这什剧情啊?失魂落魄,活脱脱就是被女朋友甩啊.”
何联系。
“去去去,赶紧洗个澡去。”陈威催促岑柏言。
“等会儿,”岑柏言双手重重抹把脸,呼出口浊气,“抽根烟先。”
他口袋里烟早被雨水泡发,于是从陈威桌上烟盒里抽出来根,走到阳台点上,愣愣地盯着外边看半响。
那瘸子脚踝烫伤,他擦药吗?现在还疼吗?
那男人只手打着个手电筒,提溜着松垮裤头,先是警惕地往宣兆身后瞄几眼,确定那个满身戾气小男孩儿不在,这才放肆地打量起宣兆,拦在楼梯口,打个响指:“小哥,这大雨,打算去哪儿啊?寂寞孤独来这儿坐坐呗。”
宣兆沉静地看着他:“让让。”
“脾气还不小,”男人拿手电筒在宣兆脸上乱晃,“哥们儿就喜欢你这种带劲!”
“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宣兆面无表情,“让让。”
不晓得为什,眼前站着分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瘸子,男人却从他身上感觉到种凛然气势,就好像.就好像这瘸子是个上位者似,看着他眼神就像看只蚂蚁。
屋子里留下岑柏言湿漉漉脚印,杨烁看着那排脚印,沉默不语。
陈威是个大老粗,什也察觉不到,杨烁却是个心思敏感。
他抿抿嘴唇,眼底浮起丝隐蔽失落。
柏言他.他难道是喜欢上那个漂亮瘸子吗?
另边,宣兆不知道在地上坐多久,起身时候腿都麻。
天儿这湿冷,他膝盖受得吗?不会为省那两块钱电费,连小太阳都不舍得用吧?
湿透毛衣和长裤紧贴在身上,他竟然也不知道冷,闷头深吸口烟。
焦苦尼古丁气味涌进肺里,呛得岑柏言猛地咳嗽两声,陈威赶忙把他拽进房间里,夺过他手里烟掐,骂道:“你他妈傻|逼啊?淋成这死狗样儿还抽,赶紧给老子冲个热水澡去!”
“是挺傻|逼。”岑柏言忽然讥讽笑。
是宣兆先喜欢他,又是宣兆先把他推开,怎什都是那瘸子说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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