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情笑得合不拢嘴。
万千山往后视镜里看眼,岑柏言正低头摆弄手机,应该是和谁聊天。
“柏言,”万千山清清嗓子,“你送生日礼物很喜欢,有心。”
那支钢笔?
普普通通支钢笔到底怎,岑静香欲言又止好几次,现在万千山又主动提起。
岑柏言把箱子放进后备箱,万千山自己开车来,没叫司机,岑情熟门熟路地钻进副驾,岑柏言个人坐在后面。
岑情路上都叽喳个不停,万千山对女儿宠溺极,时不时地应几句。
岑柏言非常习惯这种场面,他在这个家里始终有种微妙格格不入感,万千山倒不是对他不好,作为继父,万叔叔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在金钱和物质上对他和岑情视同仁,从来没有亏短过他;对他永远是和颜悦色,连句重话都没有说过。
但岑柏言始终觉得,真正家人不是这样相处。
窗外景色从眼前飞快闪过,人行路边栽着梧桐,垃圾桶刷着绿漆,车道间分隔栏是红白色。作为毗邻南方城市,新阳街景和海港大同小异,岑柏言却觉得有几分陌生。明明才离开个学期,他对海港归属感却要比新阳来得更强。
海港市距新阳不远,三个小时左右高铁,万千山在出站口等着,岑情喊声“老爸”,跑上去头扎进万千山怀里撒娇:“你都不知道包多重哦,哥都不帮背,沉死!”
“小公主,你想累死你哥是不是?”万千山疼爱地摸摸岑情头,接过岑情肩上背包,“出去玩几天开心,都不知道给你爸打个电话,是不是乐不思蜀?”
“哪里有!”岑情抱着万千山手腕,撅着嘴说,“都想死你,哥哥对点都不好,就喜欢教训,还是老爸最爱!”
“臭丫头,就知道告状。”岑柏言走上来,手里拖着岑情箱子,见到万千山问好,“万叔叔。”
自打上次小岐镇回来,万千山直记挂着大仙那句“属蛇克你”,他回来后把家里管家、佣人、司机和园丁都盘遍,没有个属蛇。那,这个家里属蛇就只有个。
岑柏言不禁疑惑,但没有直接问出口。
“什嘛,你根本次都没用过,”岑情拆穿道,“老妈后来不是把笔扔吗?”
“别胡说,你看错。”
也不知道小瘸子中午吃什?不会又犯懒吃泡面吧?
想起宣兆,岑柏言心里淡淡落寞感扫而空,取而代之是阵柔软。
“汪阿姨做白灼大虾,蒜蓉扇贝,”万千山说,“都是你爱吃。”
“太好!”岑情欢呼,“汪姨真好,做菜也好吃,过完年咱们给她涨工资呗。”
万千山对岑情简直是有求必应:“好,都听你,公主殿下。”
万千山见岑柏言,面色略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他就掩饰好,拍拍岑柏言肩膀:“比去年又长高吧?在外边怎样,还习惯吗?”
“长两公分,”岑柏言个问题个答案,“挺好。”
“那就好,和你妈妈就放心。”万千山点头。
岑情没搞懂这两人寒暄个什劲儿,那感觉不太像亲亲密密家人,反倒像什生意伙伴似。
“哎呀,就不能先上车嘛,”岑情跺下脚,“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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