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五指端起咖啡杯,轻轻摇晃晃。
他似乎十分享受岑静香此时极力掩盖紧张和惊慌,像品味杯上好红酒般,良久后才缓缓开口:“妈妈个在疗养院躺十多年人,每天清醒时间都不多,哪来什心力。”
岑静香显然有些沉不住气:“闹事那个人是远房亲戚,好多年不联系,都不知道他竟然打着旗号去找你妈妈麻烦,你能联系上他人吗?去骂骂他,这混账东西!”
宣兆笑得儒雅又斯文:“您堂兄弟,怎联系得上呢?”
岑静香语塞,是她直以来低估这个瘸子。
宣兆眉梢挑,总算进入正题。
“承您福,还不错。”宣兆向前稍稍欠身,彬彬有礼地询问,“听说您老家堂弟因为母亲进趟派出所,实在不好意思,应该和他当面道歉。哦对,您堂弟据说从您那里借两万块钱,他还给您吗?”
犹如桶冰水当头猛泼下来,岑静香面部表情瞬间冻住——
这瘸子怎知道王太保和她事情?
王太保除夕大闹疗养院事情果然和这个瘸子有关!
这样,没有什可再治。”
岑静香皱眉,叹口气:“好好双腿,真是太可惜。”
“是啊,如果腿能早点好,阿姨就不会现在才来找,”宣兆浅浅笑,“太可惜。”
岑静香搭在桌上指尖微微顿,片刻后笑着说:“阿姨这久都没替你爸爸来看看你,确实不该。”
“阿姨,们确实很久没见,”宣兆说,“您以为还是那个七岁孩子吗?”
离开之前,宣兆叫住她:“阿姨,听说您和爸爸儿子也在海港市,不知道他怎样?”
“个傻大个,比不上你聪明,”岑静香撩起雪纺衬衣袖口,露出手腕上戴着翡翠镯子,“就是身体不错,爱打篮球,能跑能跳。”
宣兆被她手腕上碧绿镯子刺下眼,那是宣谕最爱重件首饰。
“那就好,”宣兆站起身,和岑静香告别,“很期待能和他认识。”
落地窗外,阳光大片大片地挥洒下来,穿过梧桐叶,在地上
她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让王太保暗地行事,千万不能让宣家那边人发现,要不是有人挑拨,王太保没那个胆子敢光明正大地闹。
从录音钢笔再到王太保,宣兆不过是个二十出头残废,他哪来这样心机和筹谋,定是宣谕那个女人在背后指使。
岑静香暗暗咬着牙,宣谕啊宣谕,当年你大难不死,真是老天无眼啊!
“看来你妈妈恢复不错,”岑静香笑容明显紧绷不少,“都有心力玩这些小把戏。”
“阿姨过奖。”
二十三岁宣兆和七岁宣兆最大区别就在于,二十三岁宣兆已经不是那个哭着喊着要爸爸小男孩。
岑静香如果还以为这样把戏能够刺激到他,真是大错特错。
“你生活上怎样,有没有遇到什困难?”岑静香接着关心道。
“外公留下笔钱,”宣兆抿口醇香咖啡,享受地眯眯眼,“勉强饿不着肚子。”
“那就好,那阿姨就放心。”岑静香微笑,端起陶瓷杯口喝口,杯沿留下圈艳丽口红印,“那——你妈妈怎样?身体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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