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上,岑静香当时说每个字、脸上每丝表情都像是把尖刀,只要宣兆还在呼吸每秒钟,这把刀就往他心口扎得更深分。
整整十七年过去,这把刀已经融进宣兆血肉中,他已经无法将刀拔出,只能不计切代价地毁掉它,哪怕是要毁灭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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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腿怎样?”岑静香看眼宣兆倚在落地窗边拐棍,同情地问,“还在治吗?”
宣兆修长双腿交叠,双手放在膝头,姿态优雅闲适:“就
小宣兆拼命地点头:“阿姨,你知道爸爸在哪里吗?”
他从医院醒来之后爸爸就不见,他怎找都找不到,爸爸电话打不通,他没办法走路,也不能去找爸爸。龚叔说只要他乖乖听医生话,爸爸就会回来。
岑静香怜爱地摸摸他脑袋,鼓励他要加油,要积极面对生活,然后说:“你爸爸以后就和阿姨在起生活,他有新儿子,但他不会嫌弃你是个小残废。”
小宣兆瞪大双眼:“.残废?”
龚叔心疼他,没有把伤情如实告诉他,宣兆直以为他只是骨折——他同桌上学期就骨折过,没多久就好,跑得比以前还要快呢!
中医药大学附近家咖啡厅里,宣兆对服务员微笑致意:“不需要额外加糖,谢谢。”
坐在他对面女人妆容精致,价格七位数手包放在腿上,logo闪闪发光。
宣兆视线在她脸上停留几秒,平心而论,岑静香长得确实好看,是典型婉约样貌。
说来也是,岑柏言相貌如此出众,岑静香功劳是少不。
岑静香也很是诧异,个幼年就遭受重大打击、落下终身残疾人,理当活得畏畏缩缩,见到阳光都自卑,没想到宣兆竟然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隐隐散发着清贵矜傲气场,非但不落魄,反倒像个大户人家贵公子。
“你还不知道啊?”岑静香故作讶异地捂着嘴,“阿姨在外面听医生说,你要变成残疾人。”
那是宣兆记忆里他最后次哭,闻声赶到龚叔带人把岑静香轰出门外,宣兆哭得天崩地裂,声嘶力竭地喊着要爸爸,爸爸没有新儿子,爸爸只有他个儿子,他也不是残废!
神志不清宣谕狠狠扇他巴掌,面容扭曲犹如宣兆在故事书里见过鬼怪。宣谕嘶吼着你没有爸爸,你爸爸下地狱,他要入油锅,被割掉舌头挖掉眼睛,他是个畜牲!
外公生为人清朗,受人尊重,那场葬礼却成个笑话。
那天之后,宣兆再也没有哭过,龚叔以为他年纪小,哭过场就忘。
“你就是小兆吧?你小时候见过你,”岑静香很快就将她讶异掩饰好,对着宣兆感慨道,“都十多年,转眼你已经这大,出落得表人才,真是光阴似箭啊。”
宣兆颔首,礼貌地回答:“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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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曾经确实有过面之缘,岑静香混进前来悼念人群,参加宣兆外公葬礼。
年幼宣兆不明白这些,那时候他重伤未愈,只是疑惑怎觉醒来就天翻地覆。外公成张黑白照片,妈妈成具只会流眼泪躯壳,爸爸直都没有出现,而他自己则是连站都站不起来。岑静香在追思会后单独找到他,问他想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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