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拉住岑柏言衣角:“.你去哪里?”
“回自己房间睡,”岑柏言声音紧绷,不去看宣兆脸,他怕自己多看眼就心软,“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
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
屋里只剩盏寂寥小夜灯,散发着令人头晕目眩光。
比起心口传来阵阵抽痛,腿疼似乎都不算什。
没有必要啊,他没有必要让岑柏言参与到他生活里,他只是把岑柏言当成个工具,用完就可以抛弃,工具罢。
他不需要岑柏言,对啊,他确实不需要岑柏言——这个事实他每天都会在心里重复千万次。
那他为什现在还会这难受?是什在撕扯他?
岑柏言深深呼口气,无力地垂下头,低声说:“你让觉得.很没用。”
他是那那需要宣兆,宣兆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真实和依托,他也需要宣兆需要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是体,他们都离不开彼此,永远不会分开。
晚上都睡不好?他白天还要装成什事也没有,他累不累?他为什.什都不告诉?而竟然什都没有察觉?
气愤、懊恼、自责和心疼股脑地涌上心头,岑柏言胸膛微微起伏,死死盯着宣兆:“宣兆,你牛|逼,你什都要自己扛着是吧?”
“只是.”宣兆抿抿嘴唇,选择个最老套说辞,“不想你担心。”
其实他只是害怕。
就像他已经习惯岑柏言每次给他糖果,他已经习惯岑柏言宠爱、岑柏言气息、岑柏言拥抱、岑柏言吻,那失去岑柏言以后呢?
宣兆安静地靠坐在床头,双眼紧闭,只有颤动睫毛证明他此刻没有睡着。
第二天,岑柏言带着宣兆去趟第医院。
宣兆心里清楚,他腿已经没有什可检查,毁就是毁,是辈子事儿。
按照八十年寿命来算,他余生五十七年里,每逢阴雨天,都要遭受群蚁钻骨痛楚。
医生委
宣兆眼睫颤动,他想说话,嗓子却像被什给封住,异常酸涩,个音节都挤不出来。
他面对岑柏言直是巧舌如簧,他最解岑柏言想要听什,怎偏偏现在却说不出话?
岑柏言颓力地站起身,缓缓向外走,还没出木门,脚步就顿住。
他抬手抹脸,转身走回来,手托着宣兆背,手绕过宣兆腿弯,把人抱起来。
空气似乎凝结,宣兆没有说话,岑柏言言不发地把宣兆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宣兆对新阳正在发生切如指掌,他知道万千山公司正面临着内忧外患,知道岑静香正想方设法地算计万千山财产,所以他清楚地知道,属于他和岑柏言时间已经不多。
“不想担心,”岑柏言忽然自嘲地轻轻笑,“宣兆,有时候觉得你到底需不需要。你不让陪你去看你妈妈,不让陪你去拜访龚叔,从来不带进你学校,不把介绍给你朋友.”
这些情绪在他心里积攒太久太久,宛如座沉睡许久火山,终于在这刻得到喷发。
宣兆原本就毫无血色脸颊似乎又苍白几分,他怔愣愣,嘴唇微张,不知道该说些什。
心脏仿佛被沉重镣铐锁住,沉甸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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