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直天真地以为宣兆真只是每天在补充维生素而已。
“这他妈是什?”岑柏言紧紧攥着药瓶,双眼紧紧盯着宣兆,“你到底在吃什?”
宣兆额头还在持续往外沁出细密汗水,他定定神:“只是维生素。”
“行,维生素是吧?”
岑柏言发狠地倒几粒药片到手掌心,仰头就要往嘴里送,宣兆脸色骤变,立即按下他手腕:“你干什!”
才出房门,岑柏言听见厕所紧闭木门里传出声压抑呻|吟,接着是声沉闷“砰”,像是有人在里面摔跤。
岑柏言先是浑身僵,接着冲上去迅速拧动门把:“兆兆?你怎?开门!”
沉寂片刻,宣兆努力维持着平静,却仍掩盖不住颤抖声音传来:“没事,没站稳。”
“你开门!”
岑柏言当下就听出不对,他心急如焚,抬脚在门上重重踹,木门散架似晃几晃,门锁上零件叮叮当当掉地。
前天夜里,雨突然下大,岑柏言睡得很不安稳,他做个噩梦,梦见他回到很小很小时候,岑静香背着他在肮脏菜场里翻别人不要烂菜叶子,被人当乞丐样赶来赶去。
后来他们遇见万千山,岑柏言觉得太好,他终于有个像样家,但他家和别人似乎不样。他们不在同个户口本上,他不被允许告诉同学朋友们他继父是万千山,他发现妈妈身上香水味越来越浓、首饰越戴越多、说话口气表情越来越陌生。
这个梦境光怪陆离,梦里万千山变成只猛兽,凶恶地袭击岑静香。岑柏言立即冲上去保护岑静香,他和万千山搏斗着,回头却发现岑静香张开血盆大口,巨大阴影将他整个淹没。
岑柏言猛然惊醒,额头上冷汗涔涔。
就在下午,岑静香告诉他个消息——万千山在外面包养个女学生,那个女生现在怀孕,万千山买个私密性很好别墅,把人养在里面。
岑柏言说:“不是维生素吗?怎不能吃?”
宣兆看着岑柏言,少顷,无奈地叹口气:“是止疼片。”
他靠吃这东西止疼多久?他得有多疼才会大半夜躲到厕所里?他是不是每个
门开,宣兆狼狈地跌坐在地上,鬓角浸满冷汗,面色比瓷砖还要白,嘴唇毫无血色。
“怎?哪里疼?”岑柏言万分焦急,冲到宣兆身边,“到底怎回事?”
宣兆喘着气,轻轻摇摇头:“柏言,没——”
“你再他妈说你没事!”岑柏言声低吼,“你没事你大半夜躲到厕所?你没事你疼站都站不稳?你没事.你.”
岑柏言又急又气,话都说不利索,眼角瞥到地上掉落着个熟悉药瓶,他捡起那个药瓶,瓶身上写着几个醒目大字——维生素C。
岑柏言怒不可遏,让岑静香离开万千山,岑静香平静但狠厉地要岑柏言做好准备,不管是偷还是抢,她要岑柏言去夺家产。
梦境和现实渐渐交织在起,他想要拉岑静香出泥潭,可岑静香却想将他也拖入这滩沼泽。
岑柏言深深呼出口浊气,床头星空夜灯开着,宣兆却不在床上。
房门虚掩着,他应该是起夜去厕所。
岑柏言心中烦闷,手重重揉着太阳穴,起床要去找宣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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