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受控制地重重跳动两下,岑柏言走到那个背包面前,抬手却又顿住。
日记会在里面吗?他会贴身带着吗?
这个念想在脑海里浮现,岑柏言立即用拇指重重切进虎口,借由疼痛来保持清醒。
打住,岑柏言,你还嫌自己被骗不够多?你还有那些不切实际幻想?
他打开宣兆背包,在众文件中,眼就看到那个硬壳笔记本。
宣兆手腕抖,身体先于理智步做出决定,他仰头朝岑柏言看去——
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只脏吧唧拖鞋,这种行为荒谬简直不像宣兆能做出来。岑柏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幕,他眼底浮起丝痛楚,又迅速讽刺情绪压下去。
“日记呢?”岑柏言问。
宣兆垂眸:“找它做什。”
“当初就是本假日记把骗得死死,”岑柏言淡淡道,“留着它,嫌丢人。”
着是张照片,岑柏言揽着宣兆脖子,笑得脸灿烂,宣兆面露无奈,但眼睛里愉悦怎藏也藏不住,墨汁顺着相框表面,点点地爬满整张照片,最后覆盖住岑柏言那张笑意盎然英俊脸颊。
宣兆十指蜷,似乎想要阻止什,然而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下双手。
投影仪被拆掉,茶几四角包裹上软布也卸,床边洁白羊毛地毯脏兮兮,那些成套碗筷都只剩下孤苦伶仃副。
岑柏言神情冷漠,弯腰抱起那个装满回忆竹筐,径直越过宣兆出房门,接着下楼。
宣兆靠着墙,始终言不发,他垂头看着那只被踩脏粉红拖鞋,眼神点点地陷入灰败。
宣兆安安静静地站在门边,没有阻止岑柏言,也没有说个字。
这本日记岑柏言不知道翻阅多少遍,里面每句话、每个标点、每个笔画岑柏言都烂熟于心。他就连翻页都小心翼翼,生怕卷边起毛,他本以为他辈子都会好好保存着这本日记,以后他和宣兆会收养个可爱孩子,他会把日记里写话念给孩子听,告诉孩子这是世界上最动人情话。
不过短短个月,再见到这个笔记本,岑柏言只觉得心酸,就连眼眶都涌起难以言喻酸涩感。
他腔赤诚和真心,只换来几十页捏造笔记罢。
宣兆双手撑着膝盖,略有些艰难地站起身,低声说:“会处理。”
“怎,不肯给?”岑柏言嘲弄地笑,“你还想二次利用,留着骗下个人?”
宣兆眉心紧。
整个屋子都被岑柏言翻过,都没有看见那本日记,岑柏言双手插着口袋,再次环视圈,视线定格在唯个没有搜寻过地方——
宣兆随身携带背包。
声巨响从楼底传来,宣兆眼睫随之颤——
他知道这是什声音,岑柏言把这些东西统统扔进垃圾桶。
仿佛有团浸水湿棉花被强行塞进喉咙里,宣兆喉头酸涩,有种想要干呕冲动,胃里不断有酸气上涌,灼烧着他食道,连带着把他眼框也烧热。
他以为岑柏言不会再回来,于是将拐棍靠在墙边,缓慢地蹲下|身,捡起那只可怜粉红拖鞋,轻轻拍打兔耳朵上落下灰尘。
然而片刻后,“吱呀”声在身侧响起,门开,岑柏言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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