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当然知道这次举报信是谁弄出来。
“哥,不许你走,你出国怎办啊?妈怎办啊?”岑情揪着岑柏言胳膊,哭哭啼啼地说。
岑柏言讥讽笑:“不是你让滚?”
岑情面露慌张:“那、那当时不是说气话吗!你怎能出国呢,现在爸爸公司都要倒闭,妈妈就和神经样,哥,你不要们吗?你把留在海港,你走谁来照顾啊!”
岑柏言在心里无声地叹气:“岑情,你十八岁。”
岑柏言丁点儿异常都没有,陈威现在想想,也许没有异常就是最大异常。
柏言这好面子人,肯定不愿意流露出半点颓废,让别人看笑话去。估计他把什都压在自个儿心里,迟早给压出病来。
“再多嘴问最后句啊,”陈威说,“你怎就能确定不是他干。”
岑柏言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面向窗外浓郁夜色。
“他恨不得把扔越远越好,怎会再掺和事情。”
。
“你那喜欢他,他把你当什?就是个小玩具——”
“你他妈有完没完?”岑柏言把剩下半根烟往地上甩,抬眼看向陈威,“他妈说几遍,不是他。”
“.”陈威被他阴沉眼神吓跳,“你、你没事儿吧?”
岑柏言呼出口浊气,又抬手重重抹把脸:“大威,对不起啊。”
岑情急得跺脚:“十八岁怎!不管,你不能出国!你们学校还让你出吗?你名声都坏!”
岑柏言拂开她手:“举报信果然是你写。”
“那怎?”岑情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们家成现在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这就是你欠,不让你出国,你就哪里都不准去
岑柏言声音轻阵风都能吹散,陈威心里紧:“哥们儿,你真没事儿吧?”
“没,就是.”岑柏言顿顿,“你最近暂时先别提这个名字,再缓缓。”
他不是不能接受别人提起宣兆,他是不能接受听到“宣兆”这两个字时仍旧心头钝痛他自己。理智上,岑柏言知道他应该率性潇洒些,趁早挥别那段灰败感情,然而他是血肉之躯,剜掉块腐烂皮肉尚且都需要漫长时间疗愈,更何况他要从心房里剜掉个曾经深爱人。
岑柏言看着窗外,不远处就是男生宿舍区篮球场,四周栽着茂盛梧桐树。
他心想,缓缓,再让他缓缓,他会开始新生活,学着去爱新人,他总能好。
他知道是他自己反应过激、不识好歹,陈威是他最好朋友,是真心待他才和他说这些。
“嗨,没事儿,”陈威拍拍岑柏言后背,犹豫片刻,忧心忡忡地说,“看你这段日子都挺好,以为.以为你都忘。”
陈威真以为岑柏言心大,以为这些破事儿在他心里都过去。
这个来月,岑柏言表现和以往没什区别,该学习学习,该打球打球,该参加社团活动就参加,整个阳光向上三好青年。
他不像隔壁寝老汪,失个恋就要死要活哭天喊叫;也不像学生会大明,分手就茶饭不思星期瘦八斤;更不像外联部傻|逼副部长,被女朋友甩还低声下气,三番两次去女生宿舍楼下喊话求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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