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站在原地,直看着岑柏言背影,直到岑柏言进电梯。
他撑着拐棍,身姿笔挺,像棵清瘦但挺拔松树。
罗凯在心里无声地叹口气:“走吧,车就在前面。”
宣兆缓慢地眨眨眼,笑笑说:“谢谢。”
“那什,你下楼梯小心点儿,别摔着啊。”罗凯看宣兆又瘦又瘸,总觉着阵风就能把他刮跑,于是不放心地说,“要不扶你把?”
尤其是岑柏言,将近零下天气,单衣短裤地站在外边,也不怕把自己冻成棍儿。
他低呼句“造什孽啊”,大跨步跑上去,看看宣兆,又看看岑柏言:“聊完吗?没聊完上楼继续,在这里站着干什?等天上掉钱啊?”
岑柏言呼口气,对罗凯说:“你来得正好,顺道送他出去。”
“行,”罗凯转向宣兆,问道,“小帅哥,这儿不太安全,载你程?你住哪儿啊?太远话没法把你送过去喔,女朋友还在等呢。”
宣兆在外人面前总是能够维持极好风度和礼仪,他深深看岑柏言眼,而后对罗凯点点头:“有劳,把放到外面主干道下就可以。”
言衣角——
以前都是这样,只要岑柏言不高兴、生气,他就揪着岑柏言衣角不放,岑柏言总是会很快笑起来,然后拥抱他、亲吻他。
然而,岑柏言后退步,又上级台阶,宣兆伸出去手落空,五指在萧瑟寒风中几不可察地颤抖。
岑柏言从个更高视角俯视着他,淡漠说道:“宣兆,这招已经不管用。”
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宣兆眼前愈发模糊,他用落空手搓搓眼睛,把睫毛都搓湿。
“不用,”宣兆礼貌地拒绝,“可以。”
公寓楼二层,岑柏言透过走道小窗口,看着宣兆尽管勉力维持平稳却仍显蹒跚步伐,直到罗凯车从视线中消失,他仍旧站在原地,眼神复杂。
不知道过多久,岑柏言抬手重重搓把脸,转身从楼梯间返回八楼。
搬进新房子第晚,岑柏言睡得不好。
他本来没有认床毛病,后来搬进大学城烂尾楼,他
“那没问题,”罗凯比个“OK”手势,他这人最怕尴尬,于是滔滔不绝道,“这人就是典型那什.用你们网络语言叫什来着?哦对!颜控!你别看长相平平无奇,但这车可是专载帅哥美女,昨天.”
“别磨叽,”岑柏言说,“再不走天黑。”
罗凯挠挠头:“那走啊,你有事儿就给打电话。”
岑柏言摆摆手,转身走进公寓楼里。
自从罗凯下来后,他没有看过宣兆眼。
岑柏言偏过头:“你走吧,别再来,真。”
“想多待段时间,”宣兆指尖掐着掌心,勉强笑着说,“不会打扰你,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出现在你学校附近,只是——”
“随便,”岑柏言皱着眉,仿佛他分给宣兆耐心已经到尽头,“你想待在哪儿随便你,别出现在面前就可以。”
宣兆呼吸滞,把剩下那句“只是想和你待在起”吞回喉咙里。
罗凯打理好自己,急急忙忙准备约会,下楼远远看见这两人站在楼外台阶上,似乎陷入某种微妙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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