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样？”游真凑近
。
“想到……冬天。”翟蓝说，试图把两分钟内感受到
用言语形容，“冬天，窗户没关，外面在下雨，有点冷，但是
直不觉得冷，反而很安静。”
游真瞳孔悄悄地放大，却往后退点：“真？”
“嗯，怎说呢，可能因为
们来自同个地方，会想到很多长满香樟小巷子，下雨时候就是这种感觉。”翟蓝说到这儿不好意思地挠挠睡得团乱头发，“随便说说而已，不懂音乐。”
游真单手撑着自己，话语比平时更柔和：“你知道吗翟蓝
脚底小夜灯闪烁两下，深夜里望不真切，但游真听这话好像笑：“就是编几段吉他，出门没带设备……要不这样吧！”
尾音轻快地上浮，是使坏前兆。
翟蓝还未有所反应，隔个小桌板，对面青年忽然站起身，把头戴式耳机不由分说地扣在翟蓝脑袋上。朝翟蓝弯弯唇角，距离太近，翟蓝看清游真眼睛里映出小夜灯余光藏起簇萤火。
愣怔没完，头顶耳机被游真调整好角度，他做完这些后再次坐下，拿起手机，自顾自地说：“有个地方直感觉不对，你帮听听？……”
翟蓝扶着耳机，游真声音随着耳机里刷拉拉前奏忽然模糊。
可能游真红景天药水确实有效，半个多小时后，翟蓝呼吸困难好不少。趴着姿势似乎让缺氧都会好些，他索性维持着，直到胳膊发麻才坐起身揉揉手臂。
游真没有要睡觉意思，翟蓝抬起头时他戴着耳机，不知在听什，微垂着眼时灯光自下而上照亮他睫毛，有片毛茸茸金色。
翟蓝时出神。
除墨绿色头发有些许中二，游真也是个显眼人。
五官轮廓有点硬有点冷，眼神、音色却都柔软，说话听着很舒服，相处时也不会让人觉得无法接近。可翟蓝形容不出游真到底哪里气场不对，好像跟他说话必须小心，哪句没说对游真就会突然冷脸，甩给他个白眼后扬长而去。
引擎运作，车轮碾过铁轨，陪伴翟蓝路金属嗡鸣渐小，缺氧和压力变化让他听什都雾蒙蒙，品不出好坏。耳机里传出第声低响，余下回音，明明既不高亢也不浑厚，但就让翟蓝不自禁地浑身震。
音符连成片时有点黏有点闷，随后就轻快起来，如海浪起伏，又像风，从指缝流过时切实地感受到什，形容不出，也抓不住。
没有伴奏和任何合成器辅助，段与段之间留白仿佛被延长，间隙里，他再次感觉到火车行进中震颤。这次翟蓝不觉得难受，轻微抖动与窗外漏进呼啸都变得暧昧不清，没有边界感——也许是游真耳机隔音效果太好。
戛然而止时，翟蓝心里空半拍，片刻似乎什都不想去心烦。
他呆呆地摘下耳机，垂着头，若有所思。
好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别人看，翟蓝慌忙错开视线。
但没躲过游真：“你看干什？”
“在想你为什也不困，明明都三点。”
“大半夜比较有灵感，听着歌，就越来越清醒。”游真说着，手指又在屏幕按几下，见翟蓝跃跃欲试地好奇，干脆把手机屏幕给他看。
翟蓝摇头：“五音不全，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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