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要打官司。”蓝山也没底,他从岩壁上摔下来才十九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只能凭常识说,“需要请懂人——也就是离婚律师,
蓝山看着屏幕,愣:“你从哪学这个词。”
六岁小孩教育面朝向光明,接触到最恶劣词汇也不过是“盗贼”、“强盗”、“土匪”这类罪状明确坏蛋名称,就连学到“结婚”这个词汇,老师也不把“离婚”作为其对立面放出。
“刚才,阿姨说……”柏舟困难地使用完键盘,回头问,“是这两个字吗?”
蓝山词汇量远超六岁程度,柏舟每每有不确定词,都会向他询问。
蓝山点头:“是。”
“嗯?”蓝山刚回头,已经被用力从门边拽走。
柏舟牵着他跑过狭窄走廊,推开西侧屋子房门。
书房没开空调,闷热空气打着卷,扑面而来。
柏舟在西晒里放开蓝山手,踮脚把百叶窗拉下来,摁下电脑开关键。
“你要干嘛?”蓝山看着他熟练打开台式机,输入密码,他惊愕道,“这是家电脑,你怎知道密码?”
他从蓝山含糊语调里得出真正答案,而他不喜欢这个答案。
但他也没有能力更改。
柏舟抿起嘴,不说话。
那个酒鬼最终没被关,甚至连歉都没来道,反倒是他名义上老婆上门来,和郑媛潘诗道歉。
“……他说他没钱,但赔偿定会给,真对不起蓝蓝和舟……他欠钱……那些人堵在门口,找不到他就砸门……真对不起,但是,但是……”苏思婷妈妈坐在沙发上,语无伦次,捂着脸哭泣起来。她脸上扑着很厚粉,每次见面都是,此刻露出伤痕累累手臂,郑媛才知道她妆容下藏着什。
于是蓝山点下搜索,对着页面“离婚”相关信息说:“觉得,那个阿姨需要离婚。”
蓝山被密密麻麻信息条晃神,过秒才发问:“你知道离婚是什吗?”
“知道,结婚人分开。”柏舟说。
“是,也不是。”蓝山努力给他科普,“离婚不仅是指两个人分开,还有财产——就是钱,社交关系——就是共同认识人,小孩归属权——就是婷婷跟谁走,分割……婷婷妈妈肯定得离开那人渣,但不能拎着箱子就走,不然她日子会很难过。”
“那要怎样?”柏舟被难住,这是老师没教过题,也是公式数字解不出答案。
“嘘。”柏舟说,“上次阿姨输,记下。”
蓝山:……
“挺有探知欲,适合当个盗贼。”蓝山干笑。
柏舟却没在意他挖苦,等待开机动画完毕,又耐心等完主机反应,他点开网页,用年级刚刚学会拼音,在搜索栏打出……
【离婚】
蓝军生沉默不语,无法对同为受害者女人说什,郑媛拿过纸巾,轻声安慰她。
蓝山贴在客厅与走廊分隔琉璃门上,蓝军生叹息,郑媛低低语调,苏思婷妈妈抽泣声悉数飘来。
柏舟站在他身边,这次他没让蓝山别贴门,而是垂着眸,脸色很白,不安地握住蓝山手。
柏舟到底还是个小孩,面对成人世界苦难时难免害怕,也害怕蓝山害怕。
柏舟听会儿客厅声音,悄悄牵住蓝山手,拉着他往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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