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蓝山有些心虚地垂眸，为没写完
作文，为夹不起来青菜。
“
不想说没关系。”柏舟
拒绝原谅，他眉峰冷厉，进步表达出怒意。
他不是在为作文、为青菜生气。
但是蓝山不明白，只重复说：“对不起。”
柏舟不眨眼地看着他，很细微地失望
：“你就不想让好过……
“有点出息，人家作文都没写！”
周边议论沸沸扬扬，蓝山心虚地低头扒饭，没吃两口就听面前哐当声，柏舟扔筷子。
说是“扔”也不准确，大概是没拿住，不小心掉。
蓝山抬眼时，看见柏舟手指微颤，出现明显脱力现象。
柏舟起身又去拿双筷子，无表情地路过议论学生们，仿佛话题围绕不是他本人。
那次假期，蓝山去野攀，队友失误导致坠落，他摔断腿，联系柏舟来收场，却吵得不欢而散……无论是伤还是关系都没养好，学先开。
蓝山本来都坐好单腿蹦跶上学准备，哪想直闹变扭柏舟居然在开学那天出现，自动承担接送他来回宿舍，上下楼责任。
承担——指背，或者抱。
17岁柏舟自然比不到7岁柏舟强壮许多，但17岁蓝山体重也让人很有负担，他看着瘦，体脂率却低得吓人，这导致同等身高体型情况下，蓝山体重总要高出十来斤。
柏舟背着这
个秤砣玩意儿走来走去，手没两天就抽筋，好巧不巧赶上开学考试，他语文作文没写完，150满分弄出个92低分，看得老师瞠目结舌，还以为这位理科尖子是在蓄意挑衅。
口水还不断往外喷。尝试几次后，他只得放弃，转而把视线挪向柏舟。
柏舟站得笔直，衣领整齐，和不大干净墙面形成强烈对比。
印象里，柏舟几乎没被老师罚过，这种成绩好又安静小孩，老师喜欢还来不及，怎舍得罚。
小时候蓝山很嫉妒，不管哪个大人都偏爱柏舟。
现在他却觉得这种偏爱理所应当。
“蓝山，能不能别再连累。”
风还在吹，蓝山拉过柏舟颤抖手指，让出大半椅子。他把柏舟拉下来和自己起坐好，又鼓起嘴。
柏舟坐下后在膝盖上放好抄写
他回到蓝山那桌，用新筷子夹菜，但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他最终放弃，抬头对上蓝山复杂眼神。
“要不，之后自己走吧。”蓝山斟酌说，“或者叫别同学帮忙……”
“蓝山。”柏舟叫他名字，打断他话语。
柏舟视线下移，落在蓝山还包着绷带腿上。
“连菜都夹不起来。”他语调很平静，即便他们都知道他生气。
“听说吗，这次理科第换人……”
“那个竞赛生好像这次第四，说是语文考砸。”
“多少？”
“92。”
“靠，97，居然考过竞赛生！”
柏舟注意到蓝山视线，低眸看过来，风吹起他细碎刘海，露出稍显轮廓小少年脸颊。
谁不喜欢柏舟。
蓝山盯着他挺翘鼻梁想，也喜欢柏舟。
柏舟直在揉手腕，注意到蓝山注视后，他不动。
蓝山视线往下，看见他手指止不住地颤抖，这让蓝山怔，倏然想起些高中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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