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见,柏哥也会用这样语气说话?”徐泽帮没打算藏自己偷听行为,扯着嘴笑,“女朋友?”
“不是。”柏舟冷道。
“那语气怎会不是,就说是呗,又不告密,再说,整个学校就除你,谁敢说十拿九稳去冬令营,还怕这个?”
柏舟很平淡地说:“承让。”
冬令营名额不多,分给二高也就三个,奥班同学心知肚明,这三个名额中,柏舟稳占个,徐泽帮稳占个。
“要努力。”柏舟说,“数学冬令营要开始。”
数学冬令营由国内顶尖大学联合举办,是为IMO集训选拔人才奥赛活动,冬令营邀请全国各地顶尖奥赛生参与,经过半月考试,选拔出三十名进入IMO集训队,再经过段时间培训,在队中选出参加国际奥赛中国队代表。
蓝山说:“你会选上。”
柏舟又笑,咳两声:“借你吉言。”
挂掉电话后,柏舟从栏杆边站直,拍掉校服沾上灰。
不过联想到这种乖巧和某种不愿面对情感联系在起,蓝山又开始焦躁,他多此举地解释道:“你知道刚才是在开玩笑吧。”
“但是认真。”柏舟说。
真是令人恼火且无措直球。
蓝山把自己摔进被子里,闷着头说,“困,没什事挂。”
“头好疼。”柏舟声音虚下去。
蓝山揉揉耳朵,有点烫。
“喂。”柏舟说,“还在吗?”
蓝山下把手放下,很快速地说:“啊,什,信号不好,你刚才说什,没听见。”
柏舟说:“要再说遍吗?”
蓝山说:“不要!”
前者靠实力,后者靠关系。
毕竟垫底还在奥班赖着不走,这多日子来也就徐泽帮个。
奥班同学对此当然十分不满,大家都是呕心沥血学上来,哪能容忍有人德不配位还如此得意。
班同学举报信都写十来封,但徐泽帮仍是拿着惨淡成绩单招摇过市,硬是把没素质走后门贴在脸上,当成炫耀资本。他嚣张跋扈,老师看也只能叹气,心中暗骂这不要脸
虽然已经下晚修,但教学区仍是不给使用手机,柏舟每晚在自修室学到凌晨,回宿舍蓝山已经睡,他这些天都是跑到顶楼摄像头盲区,身体贴着栏杆,靠着微弱信号和蓝山联络。
教学区摄像头盲区不多,违纪学生抢着来,柏舟收起手机,悄无声息地路过边上窃窃诉衷肠小情侣,从顶楼尽头拐角走出来。
他刚踏入走廊,墙边阴影里忽然窜出个人,拦下他。
柏舟抬眼,见徐泽帮不怀好意地挡住自己。看样子是恭候多时,不知偷听多久,又或是专门来堵人。
十来年点长进都无,仍是些见不得人动作。
“……还装?”
“真头疼。”柏舟浅笑声,“疼天。”
“止痛药呢?”
“吃会困。”柏舟说,“还有套题,做完再吃。”
“……这努力啊。”
柏舟又开始笑,声音低低,听起来心情很好。
蓝山心情可没那晴朗,他捏着耳垂等会儿,忍无可忍地说:“别笑。”
柏舟说:“好。”
蓝山等秒,发现他真没再笑,有点意外。
这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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