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因为
些事情，外婆不再去别人家里做糕点
，她在路边开家早餐店。”回忆很长，都被许则语带过。他看着输液瓶，像在讲别人
故事，“再后来，
妈妈去世，外婆精神开始出问题，前几年时候，她病得更严重，被送去精神病院。”
“她身体也直不好，在精神病院里过得很辛苦，所以才开始挣钱，让外婆可以去好点疗养院。”
许则说到这里就停，怕自己太啰嗦，虽然他总共讲没几句——可或许陆赫扬未必想听这些。许则舔舔下唇：“很晚，你困不困？”
“不困。”陆赫扬静静听完，倒杯水递给他，同时问，“你说不打，是不是真。”
“没事没事，还以为是别人替你来取，没想到你自己特意跑趟。”
陆赫扬笑下，接过成绩单时他抬眼，目光短暂地掠过许则，脸上仍然带着点笑，是那种看陌生人时礼貌又冷淡笑。
他很快就离开，没有特别留意到许则——那个无声地站在某张办公桌旁，脸色有点苍白alpha。
他也不会知道在对视那半秒钟里，这个不相识alpha心里卷起怎样巨浪。
七年，记忆里那个总是笑盈盈声音清亮鹿鹤羊，长成高高，嗓音低沉陆赫扬，外形气质是惊人出挑，但也实实在在地看起来冷漠很多。
“但是外婆不能在这里赚钱。”
“钱可以去别地方赚，但谁都不能这
欺负你。”
许则感到安心些，他揉揉眼睛，看着渐渐变远那座空荡荡秋千架，在心里默默说：“要再见哦。”
许则有本小本子，上面其中页用水彩笔画十个圈圈，代表着他和陆赫扬见过每面，最后个圈圈旁边，七岁他用歪歪扭扭字体写下：要再见哦。
像个幼稚又不抱期待愿望，在许则几乎快要将它忘记时，某天却忽然实现——尽管已经过去七年。
那时候他们每次分别，陆赫扬都对许则说要再见哦，然而真正再见时候，他没有认出许则。
许则认为这是很合理，他没有告诉过陆赫扬自己名字，断联多年，相貌变化，遗忘和陌生是必然。
只是对于许则来说，童年时期最后面没有见到，所以留有缺憾，所以记忆也尤其深刻些。
就像快乐不会使人难以入睡，让你辗转难眠永远是那些抚不平遗憾。
那天回到家，许则从房间里翻出那本泛黄小本子，打开，在十个有些褪色彩色圈圈后面，用黑笔加上个圈，在旁边写下：又再见。
初二，许则二次分化为s级alpha，预备校调出他档案，通知他进行入校考核。顺利通过考核后，许则去预备校递交资料。
办公室里，许则站在即将成为自己班主任老师桌前，等她审阅资料。门被敲两下，有老师说“请进”，随后门被推开，个老师抬起头，笑着说：“陆赫扬啊，来拿成绩单？”
这个名字熟悉而久远，许则猛地怔，有点僵硬地抬起头。
阳光从门外透进来，长长道，alpha站在那束光里，像棵挺拔生长树。
“嗯。”alpha声音低且清晰，是在变声期都不显得沙哑音色，“不好意思老师，昨天才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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