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车里,陆青墨竭力向外望,但车窗被雨水打湿,片模糊。她伸手去擦,徒劳地擦很久,才意识到玻璃窗外雨,从里面擦是擦不掉。
那夜倾盆大雨整整好几年没有停,不断地浇在她身上、脸上。陆青墨有时认为自己不应该那耿耿于怀,因为她已经挣扎过努力过,只是后来不
落地窗外传来隐约吧嗒声,是雨点打在玻璃上,下雨。
“最不喜欢下雨。”陆青墨怔怔说。
那是什时候,记不清,总之是在得知自己将要跟魏凌洲订婚后,也是这样个夜晚,雨越下越大,她把车开得飞快,副驾驶上坐着韩检。
后来车子被迫截停,十几盏刺目车灯穿过雨幕,从四面八方照射过来,将他们围困在其中。陆青墨解安全带时手在发抖,她对韩检说;“你别下车。”
韩检伸手抹去她脸上眼泪,说“好”。
陆承誉和陆青墨下飞机之后便去餐厅,与魏家吃晚饭。陆赫扬从军事工程院听完课回到家,陆承誉助理正将他行李和文件送过来。
般来说,陆承誉很少参加私人聚会,理事长出席场合永远都与政治或外交挂钩,所以陆赫扬能猜到魏家今晚是带着目。
大概率跟城西项目有关,魏凌洲还想再争取下。而陆承誉接受邀约,或许意味着这个项目得主还尚未确定,有转圜余地。
晚上十点多,陆赫扬洗完澡下楼拿水果,发现二楼客厅里有微弱亮光,走过去,他看到陆青墨正窝在沙发里,只开旁边盏落地灯,面前小茶几上放着瓶红酒。
听到脚步声,陆青墨托着酒杯回过头,她笑下:“还没睡?”
保镖过来为陆青墨撑伞,带她走到陆承誉和魏凌洲面前。仅仅是过几秒,身后传来巨响,陆青墨仓皇回头,看见那辆被撞到变形车子往护栏外翻去,砸在郊区路旁野地里。
她无声地张张嘴,等意识反应过来,双腿已经踉跄着往前。副驾驶里满是碎玻璃,韩检额头上流着血,腿不知道被什卡住,他轻微、痛苦呻吟很快被淹没在雨声里。
血顺着车框往外淌,汇入地泥泞。陆青墨伸出手却不敢碰他,雨点像密密麻麻脚印踩在身上,陆青墨忘记自己在那半分钟里具体思考什,也许什都没有。她回过身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跪在陆承誉面前,嗓子里终于能发出点声音:“爸……”
“错,错……”到底错在哪里,她也不知道。陆青墨从哀求变成哭喊,“错,你救救他,以后听你话,求你救救他……”
雨淋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只觉得自己父亲实在太高,山样不容撼动。最后魏凌洲将满身泥水她扶起来,体贴道:“好,回车上吧,让人把他弄出来。”
妆没有卸,职业装也没有换下,这样并不舒服,但陆青墨好像刻都等不及,必须要立刻以这种方式发泄。
“在看书。”陆赫扬在另张沙发上坐下,“爸去鸾山吗?”
“应该吧,不清楚。”陆青墨靠回去,喝口酒。
陆赫扬静静坐着,没有说话。过会儿,陆青墨抬起头,看着那捧昏暗吊灯:“他们让开始备孕。”
“事业,婚姻,生殖腔。”陆青墨挨个数着,“没有样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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