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停止之后房间里变得格外安静，许则不自在地又喝
几口水，
只手无意识地摸到领带上。陆赫扬
眼神从许则指尖移到喉结，最后到脸，问他：“很热吗？”
“有点，忘记开空调。”许则用手背蹭下侧颈，把杯子里水喝完，去找空调遥控器。
隔断书架错落方格将许则侧脸、肩膀、手腕、腰单独框入个画面中，像拾取身体细节取景框。许则单膝跪在床边去够遥控器，抬手打开空调，然后站回地面，脱掉领带，把领带在食指上缠绕成圈，随手放在书架某格。
放好后许则抬眼，穿过书架格，发现陆赫扬正靠着餐桌，条腿支在地面上，拿着水杯看自己。
许则走回客厅，他暂时没察觉到陆赫扬有急着离开意思，于是试着问：“要坐吗？”
“怎
吗。”他想到个原因，问，“是需要重新烧壶吗？”
“不用，不麻烦您。”陆赫扬回答。
没有直接挑明，但许则听出陆赫扬意思。他低头看着被陆赫扬放下纸杯，仍然像上次样答道：“您是长官。”
“可许医生好像不是
下属。”陆赫扬拿过水壶旁那只倒扣玻璃水杯，应该是许则平常自己用。他倒半杯水推到许则面前，“贺蔚也是总局长官，但你都没有对他用‘您’。”
“你很怕吗？”陆赫扬看着许则，继续问，“还是说许医生有意愿来空军基地就职，那样话对长官用‘您’会合理点。”
许则目前是想不清为什陆赫扬会提到少喝酒这件事，但他还是点点头，说：“不经常喝。”然后慢吞吞地站起来，“洗个手，您先坐下。”
陆赫扬说“好”，不过没有动，他看见许则站在洗手池前，摁两泵洗手液。许医生即使喝多也不忘七步洗手法，埋头洗得十分认真，镜子里倒映出他低垂脑袋，睫毛也垂着，很长。
洗完手后许则摘掉眼镜，用水冲把脸，走出洗手间。陆赫扬已经在客厅里，他把许则落在玄关装着奖杯塑料袋放到茶几上。
“今天是参加颁奖吗。”陆赫扬问。
“嗯。”许则点下头，“们组获奖。”
陆赫扬显然顿下，又似乎反应过来，看眼沙发，说：“好。”
“冰箱里有水果，去洗点。”
边说着，许则就朝冰箱走，陆赫扬拉住他手臂：“不用，坐下休息会儿吧，”
许则被拽得踉跄小步，停住
许则没有底气地往后退半步，拿起水杯喝口，然后才低声回答：“都不是。”
“那是为什。”
“以后不说。”许则给不出答案，只得这样表态，虽然不知道他们还能有几次‘以后’。
陆赫扬也喝口水，道：“没有强迫你意思，只是问问。”
“没关系。”
“恭喜。”
许则很淡地笑笑，是礼貌又客气笑，他去餐桌旁拿只次性水杯，倒水。陆赫扬走到他身边，接过水杯：“谢谢。”
“不客气。”许则说，“谢谢您送回来。”
这句话说出来后，陆赫扬忽然将口没喝水放下，胯靠住桌沿，手撑在桌面上，脸上没什表情，微微歪头盯着许则。
许则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他今晚已经很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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