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二十公分外位置响起,有人打电话过来。陆赫扬睁开眼,眼皮意外沉重,只能抬起点点,手机亮着,视线却十分模糊,看不清来电人名字。
陆赫扬试图伸手去拿手机,但没有什力气,他以为快要碰到手机,几秒后又意识到其实自己手臂纹丝未动。
来电铃直在响,对方似乎很执着地想要打通。而陆赫扬侧头看着手机屏幕,从混沌不堪视野里,隐约分辨出名字应该是两个字。
他想要再看清楚点,手机铃声却倏地停止,周围变得空旷而寂静,陆赫扬睁开眼。
墙,灯,窗帘,都很清晰。
许则时忘记看手机,对着徽章发呆,又想到刚才梦。
很长时间,好多年,他总是做这样梦,总是在梦里听见佛珠掉在地上声音,连串,伴随着电话无法接通忙音。
梦里画面非常狭窄,像第人视角圆形镜头,镜头之外都是漆黑,只能看到只不断在地上摸索着捡佛珠手,而另只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不肯放。
是个梦而已,又不止是梦,许则知道它曾经真发生过。
他将徽章从盒子里拿起来,轻轻翻过面,背面字体印刻得很清晰,许则指腹从‘陆赫扬’三个字上小心地摸过,凹凸不平触感。
让猜猜,你现在是在等人吧,亲爱17号。
对不起,您所拨打电话……
吧嗒,吧嗒,吧嗒……
许则,签下字。
吧嗒,吧嗒……吧嗒……对不起,您所拨打电话……
陆赫扬转过头,看到二十公分外并没有手机,是空。
他坐起身,太阳穴隐隐作痛。陆赫扬已经习惯大脑
好几天,许则还是拿这个徽章没有办法,他做过很多种尝试,放在书桌抽屉里、床头柜里、衣柜底层,但都觉得不好、不合适,最终决定放在枕头下——既能保证它不,bao露在外,又可以很方便地确认它还在。
只是安全性上不太达标,许则昨天睡前甚至在考虑是否应该专门买只保险箱来存放。
他清楚自己最应该做其实是把徽章还给陆赫扬,因为这不是普通纪念徽章。陆赫扬很大可能是拿错,也许他原本要拿是可以流通贩卖或批量赠送那种,总之不会是这个。
以至于这几天许则每次在医院里碰到穿着训练服或制服空军,就会猜想对方是不是陆赫扬派来要取回徽章,但都不是。
许则合上盖子,把徽章放回枕头下。打开手机,时间显示五点四十,将未读信息都浏览遍,许则准备去冲个澡。站在床边想想,他还是重新拿起手机,先打个电话。
许则,别捡!
心脏剧烈跳动拍,许则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大口喘气,汗如雨下,将T恤都打湿。
他望着卧室灯,还没有回过神,双手攥成拳,像紧握着什,那种被珠子塞满感觉还在,但手心明明是空。淡蓝色微光透进白色窗帘,铺满整个房间,似乎已经是清晨。
过会儿,许则眨眨眼睛,慢慢坐起来,他觉得好点,于是侧过身打开台灯,去枕头下摸手机,同时碰到个坚硬东西,许则将它起拿出来。
深蓝色丝绒礼盒,打开,金色荣誉徽章依然静静地躺在里面,台灯灯光为它再镀上层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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