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后陆赫扬降下车窗，对许则挥
挥手。许则站在晚霞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车子开动，副驾驶
余上尉在打瞌睡，顾昀迟
边看着手机边道：“好奇别人如果知道陆上校花两个小时陪人散步是什
感受。”
“许医生时间也很宝贵。”陆赫扬说。整个车厢充满面包香气，他朝后座看，映入视线是包半米高不明物体。
“里面都是牛角包？”他问。
“买八十个。”顾昀迟头也不抬地说，“喜欢吃就让他吃个够。”
自己知道他在治疗事已经被猜到，许则维持住这种心照不宣，回答：“没关系。”
需要很长时间没关系，最后还是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许则在‘等’这件事上有着完全耐心，他从很多年前开始就做好最坏准备，放弃任何期许，是直怀着这样心态度过。
甚至可以和陆赫扬再这样拥抱，已经是许则所能想象到最好结果。
落日橘光铺满海面，两个多小时，从下午到傍晚，许则和陆赫扬走完整条景观道。顾昀迟发来消息，告诉陆赫扬车已经在出口处等着。
去出口要经过条小道，走到三分之时候，许则鼓起勇气，心跳剧烈地去牵陆赫扬手。陆赫扬看许则眼，回握住他。
觉出异常，这并不是军医院体检报告格式。他跳过身高体重视力那些不太重要项目，滑到血常规和信息素指标，大多数都是正常，但不正常那几个数据却太不正常，直到看见超声报告下结论，‘假孕’两个字砸进脑海中久远记忆里，许则僵硬地翻到最后页，落款‘顾昀迟’这个名字，完完全全是自己字迹。
指腹在屏幕顶端碰下，回到第页，许则看见年龄冒号后面，清楚地印着‘17’。
海风吹得许则已经听不到其他声音，他摸两下才摸到锁屏键，把手机熄屏，还给陆赫扬。
陆赫扬接过手机放回口袋里，然后问许则：“孩子呢？”
“……没有孩子。”许则恍惚又回到当初被陆赫扬发现验孕棒那晚，他垂着眼睛，说，“只是假孕。”
需要偷偷打电话次数变得越来越多，手头项目进入即将申报关键阶段，许则整天整
只有两分钟不到，在走完小道之前，许则自觉松开手，晃眼却看见不远处树下停着那辆军用车，他担忧自己是否松手松得晚。
“今天早点休息。”许则说。
凌晨坐五个小时飞机过来，开完会也没能午睡，许则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侵占陆赫扬休息时间凶手。
“跟你打完电话再休息。”陆赫扬抬起手，手背在许则颈侧短暂地贴下，“
先走。”
“嗯。”
也是到这刻，许则才发现当初那些失望和空落竟然还在。
他以为陆赫扬会问‘之前怎不对说实话’，或是说‘以后不要撒谎’，但都没有，陆赫扬只是朝他伸出手。
许则抬起眼，不确定地静止两秒，接着往陆赫扬身前靠步，动作生疏地抱住他腰，低头把脸埋在陆赫扬肩膀。
异国他乡海边，没有人认识他们，许则心安理得地抓住这个拥抱。
陆赫扬抱着许则，右手从许则后背往上滑到他后颈，轻轻摸摸，说：“再给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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