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件短袖第四次被翻出来时候,旁陆赫扬拉住许则手臂:“冷静下再整理吧。”
没能冷静下来,许则反而在这刻失魂落魄到极点,呼吸都变乱。陆赫扬扣住许则侧颈,大拇指在他下颚蹭蹭,问他:“吓到你?”
“没有。”许则声音有些颤抖,“以为是做梦。”
陆赫扬看着他,最后将他抱进怀里,说:“对不起。”
“那时候应该再多考虑些。”
不等许则回复,十多秒后,黄隶岭又发来消息: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平安回来
许则敲下两个字:定
到大门外,许则给陆赫扬打电话。很快接通,同时许则听到声短促鸣笛,以及手机那头,陆赫扬对他说:“在门口。”
抬眼看去,许则眼望见那辆军用车,连电话都忘记挂,他迈下台阶。
十几分钟路程,许则脑袋很乱,又很空,看似在想很多事情,但其实什结果都没有思考出来。那束白色栀子花直在臂弯里安静地躺着,甚至聚餐时许则都全程抱着这束花不肯放,他想同事们定觉得他精神出问题。
。陆赫扬摘下许则眼镜,遮住他眼睛,告诉他:“马上要去战区,记得别喝酒。”
“嗯。”许则眨眨眼,睫毛扫过陆赫扬手心。
陆赫扬站在侧门边,看许则抱着栀子花从走廊走回后台。许则走几步就要回头,确认陆赫扬还在,到尽头,许则最后次回过头看,没有朝陆赫扬挥手告别,因为很快就会再见。
从昏暗夜色和清凉晚风里回到热闹喧嚣会场,同事已经找许则找得要发疯,以为他不告而别就去前线。
“许则你搞失踪是吧。”同事问,“谁送栀子花?好香啊。”
十八岁他以为只要自己有能力承受后果,就不必考虑选择正确与否,结果成功就可以,但原来不是这样。以至于点点想起来时候,陆赫扬没有感到任
陆赫扬也没有说话,平稳地开着车。
到宿舍门外,许则非常努力地集中注意力,终于想起门锁密码。陆赫扬看着他输入数字,和之前军医大研究生宿舍是同个密码,早知道他来输就可以,省得许则想那久。
进门后许则把栀子花妥善地放在茶几上,然后他又去看陆赫扬眼睛,客厅灯过于亮,许则看片刻就把目光移开,直到陆赫扬问他:“东西收拾吗。”
“好像没有。”许则双手不知道该怎放,他说,“现在收拾。”
他去卧室,拉开行李箱,往里面放些简单衣物,不小心带出件不应季短袖,许则把它放回衣柜,然而翻两下,短袖再次被带出来,许则又把它放回去。
许则刚脱下白大褂在穿卫衣外套,见同事伸手要去捏花,他立刻说:“不要动。”
“好凶,怎突然这样?害怕。”
“很久没见个朋友送。”许则匆匆拉上外套拉链,把白大褂塞进书包,走过去小心地拿起花。这是跟陆赫扬有关重要证据,证据是不能轻易被别人碰。
原本应该是要好好庆祝场聚会,许则却在十分钟后就从席上消失。他在电梯里给黄隶岭发消息,向他和同事们道歉,理由是凌晨要出发去战区,所以提前回公寓收拾东西做准备。
黄隶岭:你就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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