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无法被消音装置完全消除,于是在林隅眠开枪后几秒,有人在外面敲门,同时办公桌上电话响起。
“没事。”陆承誉用沾满血手指接通电话,语气如常。
敲门声停止,林隅眠拆下消音器,枪口抵住自己太阳穴,说:“第三件事。”
整整十秒,陆承誉直直盯着他,最后拿过那份离婚协议,签字。
林隅眠就笑,嘲讽又悲哀:“陆承誉,原来你也有把柄啊。”
他看着陆承誉,继续说:“现在该问,不知道理事长肩膀还痛吗?”
那年得知陆承誉指使医生团队干预陆赫扬记忆,林隅眠带着离婚协议书飞往S市,进入联盟z.府大楼。
陆承誉对他到来丝毫不意外,并且免去警卫对林隅眠搜身,在办公室中单独会见他。
懒得质问,懒得发怒,林隅眠将离婚协议书放在办公桌上,后退几步:“麻烦仔细看完,签字。”
“除这个,还有别事。”陆承誉甚至都没有朝那份文件看。
认错,许则却比他还要积极地澄清:“不会,你没有骗。”
“非常感谢许医生信任。”陆赫扬注视许则几秒,由衷地说。
吃过午饭,陆青墨和韩检在切水果,许则和陆赫扬在小花园里带孩子。像平常散步样,林隅眠悠闲地走出家门,直到街口,接着右转,进入街边家咖啡厅,上二楼。
有人为他打开小露台门,戴着金丝眼镜alpha正靠在椅子上,俯视脚下行人车流。
林隅眠在桌对面坐下,瞥眼面前咖啡,打开手机调出倒计时,说:“五分钟。”
陆承誉却平淡地开口:“你很久没笑过。”
那段畸形、扭曲,崩溃得塌糊涂婚姻已经结束很多年,关于联盟理事长左手猜测也持续很多年,有人认为是政治袭击,有人认为是疾病。
后来林隅眠想明白,在绝对权力面前,心平气和才是蔑视。他以前总是很尖锐,隔着笼子徒劳地挥舞爪子,实际伤害不到陆承誉半分,反而是陆赫扬,对陆承誉永远平静,永远直视。
所以陆承誉才会用道关乎生死选择题来迫使陆赫扬低头,而陆赫扬干脆地放弃求救选项,打破这个家庭中每个人脚下薄冰——原来薄冰下不是刺骨水,是出口。
小城阳光和海风里,陆承誉依旧像尊人情味缺失雕塑,林隅眠早就知道
“当然。”
安装消音器枪口隔着几米距离对准陆承誉额头,林隅眠平稳地握着枪:“这是第二件事,所以建议你把上件事先做完。”
手边至少有五处隐蔽式警报按钮,只要触摸按压三秒,就会有无数警卫冲进办公室控制住林隅眠,但陆承誉个都没有碰。
砰——三十秒后,子弹冲出扣下扳机前偏斜枪口,穿过昂贵西服,钉在陆承誉左肩。
子弹冲击力使陆承誉往后撞在椅背上,他蹙着眉,脸上神色难辨。过片刻,陆承誉抬起右手按住伤口。
话毕,他点下屏幕,五分钟倒计时开启。
陆承誉目光落到林隅眠脸上:“恢复得怎样。”
“还好,小手术而已。”
“赫扬——”
“跟你好像没关系。”林隅眠打断他,“不过之前还在想,你会不会又干出让医生篡改他记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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