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第次遭到所谓“突如其来打击”,父亲死、搬到贫民窟、苏红性格大变、第次发情期险些被羞辱、初中时期每天背着水果刀上学、中考后突然被转学……
苏红躺在病床上挂点滴,她还没有醒来,安安静静地躺在白色被单上,和苏星每次叫她起床时候样子没什区别。
苏星把苏红头发撩到耳后,又拿纸巾细心地擦干净她额头上汗。
不就是红斑狼疮吗?苏星笑笑,他知道,生物书上面写过,知识点他都背过,没什不起。
就是不知道苏红怎这能忍,医生说她脚都肿硬,她疼不疼啊?
她那爱美人,早上要抹脸晚上要涂睡眠面膜,每天照镜子看着自己脸上斑,她得有多难过啊?
苏星从刚刚六神无主状态里走出来,贺迟听见干涩声音从手掌下传出来:“对不起…………”
“你听说,”贺迟握住他手腕,“不是你错。”
苏星放下手,仰起头深吸口气,反手紧紧抓着贺迟手掌,像是要汲取点力量。
“也许事情没有那糟,”贺迟紧扣着他手指,“万……万阿姨真病,你就是她唯能依靠人。”
苏星沉默很久,然后点点头。
只知道跟着贺迟。
坐电梯上八层,贺迟把苏红放到等候区椅子上,接着去取号机拿号。
苏星还是跟在他后面,贺迟停下脚步,苏星也跟着停下。
贺迟转过身,苏星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失焦。
他轻叹口气,牵着苏星手来到苏红座位边:“坐在这里,照顾妈妈,知道吗?”
她还挺能耐,不知道从哪儿搞来假化验单,骗他说去过医院,估计也就是去几趟临街那个赤脚医生开诊所吧?
什湿疹贫血抵抗力下降,她从小就跟着人贩子混,生存技能就是要会说谎,现在好,把这套统统用到自己儿子身上来。
“你可真厉害,”苏星低声说句,声音沙哑,“你这厉害,可得给好好活着,把爸那份也活下去,听没听见?”-
贺迟和医生谈小半个钟头,又到收费处缴住院费,这才回到病房。
苏星坐在床边,刚刚这段时间里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状态。
“你可以依靠。”贺迟握紧苏星手,说,“到们,进去吧。”-
尿检结果显示尿蛋白2++,化验单上数据苏星个也看不懂,他只听见贺迟在边问医生结果怎样,医生取下口罩,摇头说:“不要命现在才来医院?怀疑是SLE,就是系统性红斑狼疮。”
哦,系统性红斑狼疮。
苏星那刹那竟然意外镇定,他没有什特别感觉,震惊或者悲伤都没有。
他把报告单对折再对折放到口袋里,每个角都对很齐,折非常工整。
苏星扭头看苏红眼,手指猛地抖,然后点点头。
“乖。”
贺迟没时间和他说更多话,转身去取号。
等他排队拿完号码,发现苏星坐在长椅上,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掩面,平时总是挺得笔直背脊弯出道弧线,肩胛骨把单薄衬衣撑出个突兀形状。
贺迟那个瞬间只觉得自己心脏被狠狠地揪下,他快步走上前去,蹲在苏星面前,低声喊他:“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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