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垂下头，双手握成拳，说：“可能是换号码
，打错吧，应该就是打错……”
贺迟把他
手包在自己掌心里，亲亲他额角：“嗯，打错。”
几秒之后，手机震动，来电显示是刚才那个号码。
苏星浑身
颤，眼神飘忽，不知道该看哪里好。
“别怕，
在呢。”贺迟捏捏他手，接通电话，“你好。”
“傻不愣登，”贺迟笑着按按他后脑，“都十几年，说不定人家早就换号码，打个试试呗，大不被当骚扰电话骂顿。”
苏星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嗯”声。
贺迟牵着苏星坐到床上，照着纸条上写着号码拨过去。
“嘟－－嘟－－嘟－－”
机械铃音响三声，苏星坐立不安，扣住贺迟手腕：“还是算……”
贺迟接过纸条，扫眼上面写着地址：“东青村？这什
地方？”
“没去过，”苏星耸耸肩，“妈说这是……亲妈住地方。”
他已经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轻松点，做出副满不在乎样子，但贺迟还是发现他扬起嘴角有些僵硬。
贺迟也蹲下身，说：“要不要打个电话？”
“不要！”苏星像炸毛兔子，全身都绷紧，立刻拒绝道，但他马上又觉得自己表现太过激动，于是舔舔嘴唇，低头轻声说，“没必要。”
噜噜滚进床底，苏星蹲在地上伸手去够，手掌在床下摸索着碰到个硬梆梆东西，他拉出来看，是个木头小盒子。
他拿起盒子晃晃，没有声音，什东西？会不会是苏红落下？
盒子上挂着把锁，苏星拿出口袋里那把小钥匙，试探着把钥匙插进锁孔转下，“咔吱”声，锁开。
张皱巴巴纸静静躺在里面，苏星愣愣，他想起来这是什。
他展开纸条，上面写着行地址，角落里还标着排数字，是手机号码。
“你是谁？”女人有些谨慎，又有些胆怯地问。
“喂？”
手机那头传来个女声，苏星僵住，贺迟靠在他身边，拍拍他肩。
“谁啊？”女人不耐烦地说，“不说话挂啊。”
“你好，”贺迟说，“请问你认识苏红吗？”
那头先是安静，几秒之后传来女人略微有些急促呼吸声，然后电话“啪”地被挂断。
贺迟只手按在他后颈，手指在他腺体位置上轻轻揉捏着，苏星长呼口气，逐渐放松下来。
“没事儿，打，”贺迟柔声说，“在呢，别怕。”
苏星抬起头，贺迟专注又认真地看着他，他有些不确定，喃喃问：“可以吗？”
其实他也想知道，他亲生母亲到底是什样人，她为什不要他，她长什样，长头发吗？高不高？瘦还是胖？
这些他都想知道，但他不敢，不敢想也不敢问，就算有人能告诉他答案，他也不敢听。
跨年那天，苏红把这张纸给他，要他去找他亲妈。
“这儿全收拾好，小奶壶你好没？”贺迟抱着个纸箱子，大大咧咧地踹门进来，“要不打个车，东西还挺……怎？”
苏星蹲在床边，静静地垂着头。
贺迟放下箱子，走到他身后，两手撑着膝盖，俯身问：“看什呢？”
“没，”苏星晃晃那张纸，“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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