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床垫陷下去,接着有只手从隆起被面抚过,找他肩膀似好会儿才选中位置,随即轻轻地、有节奏地拍起来。
所以还是看见吗……?
谁发给他?
杨远意蓦地又恼又气,分不出对电影和对方斐哪个担心更多,但肯定兼而有之。
他背过身遮住手机光,给景城发条消息。
“明天停工。”
“把影响降到最低。”杨远意发语音时停停,又说,“电影拍摄正在关键阶段,不希望届时还要解释这些乱七八糟东西。”
刘珊妮回答“明白”,叫醒唐澳去开紧急会议准备公关方案。
本该就此结束,但杨远意坐着看会儿,横竖被莫名不安占据注意力无法集中。他看眼时间,只在T恤外披件外套,出门前往方斐住所。
拍摄渐入佳境后杨远意就不怎在方斐那边留宿,这次深夜前往,他也无法形容为什着急——明明方斐不是那脆弱人。
但敲门无人应答,杨远意眉心紧锁感到不对,还是从外套兜里取出钥匙。
!有这喜欢犯贱吗?——”
“行。”方斐毅然打断他,“别跟打感情牌。”
“是,你现在有靠山嘛,当然看不上。”夏槐顿,恢复最开始嘲弄般语气,“方斐你等着吧,咱俩没完。”
言罢他不由分说,径直挂断,好像多秒都会破绽尽显。
忙音回荡在房间中,方斐把按掉。
景城立即回大串:?????
杨远意却不管他,伸出手,推开那扇门。
木门摩擦地面时拖长声音仿佛难听哭声呕哑嘲哳,眼睛适应黑暗,杨远意看见方斐将自己裹成茧,寄希望把羽绒被变成坚硬保护壳,并不抬头。
“阿斐。”他唤声,“睡吗?”
方斐不作声,掖紧被角,假装不知道他来,可酸楚感觉却刻不停地持续上涌。
防盗门被打开时声音不大,内中黑暗很快吞噬他影子。杨远意想先喊句方斐,又停下,轻手轻脚地往卧室走。
门虚掩着,没有透出丝光,杨远意忽地有点松口气。
随即自嘲地笑笑:他仿佛成个半夜担心小孩做噩梦跑来看眼才安心老父亲。
正要转身走,性格里固执敏锐在这时品出点不对,杨远意脚步停下,静静站好会儿分辨空气中丝微堵吸气声。
方斐没有感冒。
这比起他们从前吵架简直排不上号,但方斐精疲力竭,呼吸都有点困难,他无论如何没想到夏槐竟然在他最不想听时候说真话。
手背突兀地凉,方斐抬起手,摸脸水痕。
敲门到第三次,杨远意失去耐心。
二十分钟前刘珊妮给他发个视频,问他“这是不是方斐前男友”。杨远意其实记不得那个人姓夏还是姓冬,耐着性子中断工作看完,告诉刘珊妮:“你处理下。”
刘珊妮拿出方案:“让唐澳沟通删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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