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男人眼中倒影摇晃,他愣怔。
方斐毫无察觉,只顾着继续:“跟你上床不对吗,就是喜欢跟你做,那时候就想跟你在起!他说完分手凭什对指指点点,凭什要求去猜他到底什意思是不是真心?爱干什干什去……行,如果这也算做错已经付出代价不是吗!他就是不肯放过,好几年!喜欢别人不可以吗!——”
不受控眼泪,没有逻辑混乱
套套词失去力量,说什都没用,他看着方斐,只想:“眼睛真好看。”
不知道他是哭过,还是忍着不要继续,可无论怎样方斐现在样子都有种复杂美。脆弱而坚强,仿佛只修复完毕琉璃瓶,裂痕凹凸,内里依旧闪烁光华。
“所以你都看到。”方斐开口,声音也低低。
杨远意“嗯”句。
方斐垂眼,水光在睫毛摇摇欲坠地挂着:“给他打个电话,问他为什要这样做……”
个拍着,个躺着,方斐不动杨远意就不停,这僵持好会儿。
他呼吸不畅,稍吸鼻子就是响亮声音。听着丢人,方斐忍不住狠狠抽下鼻子,在被窝里犹豫要不要擦时,听见外面那个人笑出来。
“要不要纸巾啊?”杨远意隔被子使劲儿揉两把方斐。
被子掀开条缝,方斐手伸出来。
杨远意这回是真忍不住,他打开台灯,笑着,从外套兜里摸出纸巾塞进去——还贴心地撕开包装拿片——然后摊开手:“用完给,千万别气坏吃纸玩。”
杨远意其实并不爱听方斐提起那个前男友——他某种程度上对夏槐抱有恶意——但好不容易方斐有倾诉欲,就默默地听。
“……你也看到,他暗示抢他试镜。确实,演《荒唐故事》没有去试镜,也没有主动争取,可从其中得到什好处?拍戏开始他就要跟分手,说剧组人太喜欢让他有危机感,说不理他,冷,bao力。解释过太忙,第次演电影希望能够尽量做好所以才会把私事往后放,他不信,要来剧组看,从没拦着。到现在也不懂怎就成在冷,bao力?……”
看来真是憋坏,杨远意见他越说越上气不接下气,到嘴边“好好”拐个弯儿:“没事,哭下吧,骂也行。”
方斐没骂,低着头,柔和光照出他后颈弯曲时优雅弧度。
“就算都是错……他要分手,必须像个舔狗丢下切事去挽回他,凭什?”他说得有些急,声音也大,夹杂难过哭腔,“做错什,到底、他妈、做错什?!就是跟你……就是那段时间遇到你而已!”
被窝里人瓮声瓮气答:“有病啊!”
“可不是,大半夜因为个视频就在这生闷气。”
缝又被撑开,这次方斐钻出来,头发乱糟糟,眼睛微红,捏着团揉皱纸。
床头放盏造型复古铜黄色台灯,暖光范围有限,只照亮方斐下半张脸。他眼中泪光荧荧地装着两团不安火苗,鼻尖也有点泛红,下巴发着抖,像气坏,但更像受天大委屈,是只刚从深水被捞上岸、急需安慰小动物。
杨远意帮他扔垃圾,擦干手心,握住方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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