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军说完那段话后也沉默
很久。他静静抽完
支烟，喝口茶才开口。
“延延啊，
讲这些，你千万别有什
负担。”他语气直缓缓
，“你舅舅来找聊聊，也明白他意思，所以对你是很抱歉……如果是因为跟孟图南事情影响你学习，还让你走歪路，那确实要跟你讲声对不起……所以意思是，你跟孟图南断吧，伯伯替他跟你道歉，是图南不懂事。”
路延眼睛顿时红。
这时候他不知道该夸谢羽厉害还是夸孟建军厉害。他们知道有些人吃软不吃硬，还知道怎攻击你最脆弱地方，会先说对不起让你哑口无言……他们知道，知道路延不会拒绝这句“对不起”。
“们呢……们家庭你也看见，要们接受你俩事情，那是在为难们。直觉得人要活个体面，这事情……觉得不妥当，也很不体面。不过年轻人总会走些弯路，所以不怪你，也不怪图南。”
路延只能点头附和，他不知道该说什。
“真不抽吗？没关系。”孟建军居然还劝上他，“怎这看，很意外知道你会抽烟啊？”
“……没有。”
“们当老师上课时常说句话——不要以为你们在台下搞小动作老师看不见，站在讲台上什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肯定听过吧。有时候不说并不是看不见，而是不想说，想着睁只眼闭只眼就算。”
孟建军磕磕烟灰，“就像知道你会抽烟，知道你和孟图南那些事……心里都清楚，们都长眼睛，会看，会感受，只是不想点破而已。因为觉得……你是有分寸孩子。”
倒茶，给路延也倒杯。明明是坐在棋盘前，但直没说要跟他下局。
路延很想开口问问孟图南回来没，但那句话梗在喉咙里，他问不出口。
最后还是孟建军先开口。
“出去玩得开心吗？”
“……还可以。”
孟建军顿下，又
路延看上去疲惫而沉默。他双手紧握着，紧张得脸都有些发白。
他抬起头就能看到孟家饭桌。孟图南家吃饭用是老式圆木桌，看上去有些年头。路延家吃饭习惯坐在人对面吃，不像孟家吃饭是围成个圈吃，要团团圆圆。
这是不敢辜负人，孟图南父母对他太好。高慧很照顾他，明目张胆地偏爱他，总是偷偷给他买好吃，给他塞钱，只要孟图南有东西，高慧都会给他买份。在路延眼里她是标准又合格妈妈，他直很羡慕孟图南。
他在那张桌子上吃过很多次饭，得到过很多温暖，短暂体验过家庭和睦幸福……这家人对他太好，路延只要想到他们就会觉得愧疚。
想着想着路延低下头，他不敢看孟建军。
孟建军笑笑，从包里掏出包烟，往他那儿递根，说：“抽吗？”
路延哪里敢接，赶紧摆手道：“不……”
孟建军笑着道：“你高阿姨不在，没事儿，知道你会抽。”
他还是摇头说不要。孟建军不再勉强，点根慢慢吸口。
“你很少见抽烟是吧？现在基本不碰，孟图南出生以后就戒掉。”孟建军讲话直是这个慢悠悠语调，“人有孩子以后会改变很多，你以后说不定也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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