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强交代完就回病房,姜暮始终低垂着脑袋,身前落下道阴影遮挡走廊光,她感受到靳朝身上温度,但是她却没有勇气抬头。
凑近看,靳朝才瞧见她脸色苍白,抱着身体手臂还在微微发抖,他对她说:“冷吗?”
她没有回答,他又说:“跟走。”
她还是没有动。
他转身离开,身前温度消失,她慌乱地转头看他,几步之后他停下脚步也回过身来看着她,空荡走廊,寂静夜里,他眼里没有温度,空洞、冰冷,暗沉。
姜暮立在离她几步之外走廊上,雨水顺着她身体滴落在脚边,她同样惊慌失措地盯着抢救室大门。
却就在这时,赵美娟好似突然想起什,猛地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姜暮,几步走回来定在姜暮面前,逼问道:“你为什要把昕昕个人留在家里?你跑去哪?”
她去哪?她无法在那多人注视下告诉赵美娟她去买卫生巾,可她短暂沉默却引来赵美娟更大怒气,她扯着嗓子喊道:“你是不是去见那个男孩?大晚上跑出去,你还知不知道羞耻,昕昕要是出什事你就给滚蛋。”
无数异样目光像耳光子打在姜暮脸上,她已经不知道赵美娟在胡言乱语些什,她只感觉整个走廊灯光都在晃,心里只有个想法,她想离开这里,立刻买车票离开这里,她要回苏州,哪怕那里已经没有个亲人也要回去,她不想待在这,刻、分、秒也不想。
道人影从走廊尽头疾步而来,赵美娟见她始终没有反应,怒火终于堆叠成山,抬起手就狠狠将她往后推,姜暮双腿发软没有任何力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墙上砸,人影闪,姜暮后背砸在道臂弯间,她抬起头看见路赶来靳朝,他拿着把黑伞,眉宇紧皱把姜暮拉到边,上前步对赵美娟说:“行,昕昕怎样?”
赵美娟哭诉着,嘴里反反复复说着靳昕跳楼过程,说靳昕要有什事她也不想活,靳朝面色沉着,眼里压着可怕光,那是姜暮从未见过样子,让她害怕甚至不敢靠近。
靳强办好手续回来没多久,靳昕就被转到普通病房,从病房出来靳强和靳朝去医生办公室,姜暮跟在靳强身后,停在医生办公室门口,听见医生说孩子没有什生命危险,在坠楼过程中受到不小惊吓导致暂时昏厥,现在也已经清醒,另外就是右手食指有轻微骨折,已经处理过没有大碍,就是孩子情绪不大稳定,需要家属多多安抚。
靳强和靳朝从办公室出来时候,姜暮站在不远处墙边,头顶半暗灯笼罩着她,也许是浑身湿透缘故,让她看上去像随时会被风吹倒纸片。
靳强叹声对靳朝说:“估计也吓得不轻,你先带暮暮走吧。”
说完靳强走到姜暮跟前,拍拍她肩:“你先回去,这里也没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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