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铜岗很热,车行里小工们有抽烟,有干活,有胡扯,也有打闹。
可所有人都听见靳朝砸万老板待客室,看着他离开待三年多地方,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靳朝走后,万记内部人心涣散,传言不断,陆续走很多人,金疯子本来也想离开,但他爸身体不好,他在万记干这多年,收入还算不错,靳朝走时只对他说句话:“你和不样,是为丢掉公道离开万记,而你必须为你家人留在万记。”
……
夜越来越凉,姜暮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之外凉意,她只感觉那股钻心凉从身体里面而来,夹杂着最劲冷和悲鸣风。
回忆起高三那年改装过程,每个步骤和细节都不停放大呈现在他脑中。
那时他经验不足,出事后认为自己定有哪里疏忽大意才酿成悲剧,从此他对技术领域始终怀着敬畏之心,小心谨慎,时常反省。
可经年累月工作积累下来,再想起当年事,他几乎可以断定那时他改装不足以造成车辆失控,在车子交付前很长段时间,那辆车直放在万记,当买家把钱给他后,他甚至没有对车辆进行检查就让那个买主直接到万记拿车。
那不是万记车子,甚至不是任何个客户车子,只是他收来暂放在那,即使是客户车子这些人都能动手脚,倘若是辆毫不相干常年落灰车子呢?
靳朝开始向所有资历超过四年老员工侧面打听,没有不透风墙,终于在个酒局上有个老师傅松口,告诉靳朝当年万大勇动过那辆车上传感器和执行器元件。
在她每天上学放学过着两点线简单生活时,靳朝早已深陷复杂漩涡,她不在他身边,没有人在他身边,他每天经受着良心煎熬,将腔热血熬干,将炽热梦想碾碎,那时他才17岁,独自面对逝者父母和法律铁笼,没有人告诉他接下来路该怎走,没有人陪着他熬过那折磨人日日夜夜。
他想尽力弥补,弥补17岁那年过失,那锋芒个人啊,从此蒙尘、折翼,躲在暗无天日角落不停折磨着自己。
她不敢想象从地狱里爬回来他,当听说事故背后真相
万大勇是万老板侄子,所以在那辆车出事后,所有人都三缄其口,甚至万老板私下警告过几个知情人,毕竟当时靳朝和车行无关,还是个未成年,事情落到他头上也是从轻处理,但如果万大勇牵扯进去不仅会面临起诉坐牢风险,还会直接影响万记生意。
靳朝确犯错,错在不应该答应别人要求对车辆进行非法改装,但这项罪名不足以让他背负牢狱之灾,然而就这样孤立无援他便被推出去,个人扛下条人命。
当靳朝到万老板面前质问他时候,万老板反问他句:“你有什证据?”
没有证据,当年出事车辆早已无法追查,即使那个老师傅出于良心告诉靳朝真相,也万万不可能得罪万老板站出来替他作证,那早已经是起无法翻案罪责。
万老板却依然好言劝他人要往前看,不要老扒着过去不放,他已经给靳朝这大平台,如果他愿意,万老板还可以再给他笔经济补偿,就当他那半年在里面所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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