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泽回答:“嗯,回来。”
乔汝南走下楼梯,即使是在自己家里,她依旧精致如同油画里走出来般。件贴身乳白色丝绒连身长裙完美地衬出她依旧窈窕身材曲线,长发挽在脑后,鬓角有几缕精心打理碎发垂下,发簪上镶着颗罕见祖母绿翡翠,耳朵上带着价值不菲珍珠耳环,脚上踩着双夺目艳红色高跟鞋。
“是不是黑点?”乔汝南站在儿子身前,仔细端详片刻,笑着说,“像个男子汉。”
“是黑些,”白艾泽说,“挺晒。”
“再等会就能开饭,”乔汝南偏过头,珍珠耳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张姐,先给艾泽盛碗鸡汤暖暖。”
白艾泽笑着脱下外套:“打车不好打,妈在吗?”
“在书房呢!”张姨往楼上瞥眼,踮起脚凑到白艾泽耳边,“你妈念叨你天,她还不容易在家过次年,心里就惦记着你早早回来呢!”
白艾泽心中暖,乔汝南竟然在家里等他?
在白艾泽记忆里,乔汝南很少在家过过年,要就是在国外出差,要就是参加什重要商务酒会。这几年除夕,偌大别墅里就只有他和张姨两个人,桌子丰盛菜往往动几筷子就浪费。
张姨带白艾泽十多年,眼就看出这孩子心里开心不得,在他后腰推,努努嘴:“快上去和你妈说声!”
“你不是,”尚楚把啤酒瓶往地上摔,“六岁那年你拿菜刀架脖子上还记不记得?你说你死可以,但要跟着你起死”
尚利军抬手遮住眼睛,喉咙里发出低低呜咽。
春晚开始,开场曲挺欢腾,尚楚埋头啃完个翅尖,背上靠在脚边背包:“走。”
尚利军终于从手臂里抬起脸,眼角又湿又红,他擤把鼻涕,也不挽留:“等等,爸有东西给你。”
尚楚看着他瘸拐地进里间,又瘸拐地挪出来,把叠零钞塞到他口袋里。
“好咧!”张姨忙不迭地应声。
“不急,”白艾泽说,“回房间放包。”
上三楼,白艾泽掏出手机,才发现他爸给他打两个电话,又发来条信息,问他要不要去那边过年。
白书松和乔汝南离婚多年,每年都邀请白艾泽去他那里过年,但他已经有新家庭,白艾
“好。”
白艾泽把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正要上楼,就听见楼上传来道沉静声音。
“艾泽,回来?”
他抬头看,乔汝南站在二楼栏杆前,脸上挂着温和笑容。
“妈妈等你天。”
“你吃饱,穿得暖点,照顾好自己,”他顿顿,又说,“挺好,就这样就挺好,你过好你自己,别操心”
尚楚个字也没说,拉上外衣拉链,头也不回地离开-
城市最中心,尚楚步履匆匆,穿着黑色棉衣和黑色长裤,几乎融进夜色之中。
他在打车软件上叫辆车,也顾不上除夕夜车费涨得有多离谱,报个地址后就合上眼假寐。
城市另端,在首都最高级花园别墅区里,白艾泽推开沉重雕花木门,家里阿姨正在摆碗筷,见是他回来很是开心,立即上来迎他,埋怨道:“大过年,怎回来这晚,张姨菜都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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