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意思并不是因为他是你父亲,你就应该原谅他或者必须要和他和平相处,”白艾泽安抚道,又平静地说,“只是希望你想想,你是不是面对他时候,耐心比面对其他人要差多。”
白艾泽有时候会怀揣着种隐秘希冀,他希望乔汝南能和他吵架,像是平常人家母亲训斥不懂事儿子那样,狠狠地斥责他、教训他,但他年到头连见到她面时间都罕有,拥有正常母子相处模式更是天方夜谭。
尚楚听着白艾泽那边沉默呼吸声,抿抿唇说:“那你来家呗,刚和爸吵架,哎也不算,应该是单方面和他吵架。”
“怎?”白艾泽斟酌下措辞,“叔叔最近不是直很好吗?”
“没,就是不爽。”尚楚指头抠着草席上冒出毛边,小声说,“把房门踹烂,门关不上,现在后悔,和傻逼似。”
白艾泽轻笑出声:“脚就把门踹坏?阿楚好厉害。”
尚楚低头想想,说:“你在西郊房间是不是很大,有多大?”
“比整个出租屋都大吧。”白艾泽说。
“哦,那觉得——”尚楚说到这里顿,“你还是不要回去吧,下回你妈又找几个彪形大汉围着不让你去报名,叶粟哥又得开跑车过去救你,路上又得大张旗鼓地闯红灯,白大哥知道他闯红灯就不高兴,不高兴就要单方面吊销他驾照,吊销驾照叶粟哥又不高兴,又得来找咱们喝酒抱怨,你这不是影响你大哥大嫂夫妻和谐嘛!还有啊,别他妈再指望骑自行车去接你,你自个儿多沉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上回载完你回来老子大腿酸好几天,比蛙跳三百个还累,这来也不高兴呗,不高兴咱俩恋爱关系就不和谐”
他口气不停地抱怨长串,要不是自己就是当事人之,白艾泽听着险些以为自个儿做什罪大恶极错事,于是赶忙哭笑不得地打断:“停停停,后果有这严重吗?”
“有!”尚楚言之凿凿,“们社会是由个个小家构成,你破坏小家和谐,就是间接打击们整个社会和谐!”
这语气听上去就像安抚任性耍狠小屁孩,尚楚刚才还直萦绕在胸膛里燥郁和烦闷突然就烟消云散。
他也不知道为什,总之挺神奇,白艾泽随便句话就能让他平心静气。
尚楚挠挠头,低声问:“做得不对吗?”
“没有不对,”白艾泽说,“只是你可以有更好沟通方式。”
“那是你不知道,”尚楚急于在恋人面前证明自己正确,说道,“小时候他也总骂和妈,还会动手,你不知道,他是个很坏人。”
他这时候说起社会和谐倒是挺振振有词,到思政课要考试怎就背书背得那费劲?
白艾泽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放心,没有回去。”
“哦,”尚楚在床上打个滚,又问,“那你没有和你妈妈吵架吧?”
“没有,”白艾泽回答,接着又补句,“她这个人,吵不起来。”
尚楚从这句话里听出点苦涩,也对,乔汝南那精致锋利个女人,“吵架”于她而言实在是过分愚蠢种做法,不仅姿态不优雅,成效还十分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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