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泽目光微闪,尚利军突然造访只是根导火索,揭开尚楚长久以来顾虑和局促。
有些事情就像团腐朽息肉,直挂在他和尚楚之间,他们都默契地绝口不提。
然而,那层幕布终究要被掀开,尚楚还是想要假装看不到,尚楚仍然想要躲要逃,白艾泽这次却不允许。
他必须逼尚楚把,他必须逼尚楚亲手割掉那块腐肉。
白艾泽拿起自己落下那管牙膏,却发现管子被蹂躏不成样子,他看向尚楚进去那扇隔间门,无奈地摇摇头-
尚楚能确认这就是白艾泽牙膏,白二公子在某些不起眼细节上总有过分专注,譬如挤牙膏,尚楚就喜欢从中间挤,白艾泽却定要严格地从牙膏屁股开始,挤用完些就把空出来底端往上折,强迫症似。
尚楚抓起那管牙膏,泄愤似拿拇指在管子中间使劲按下,又把白艾泽卷起来部分掰直,通恶作剧做完却并不怎觉得开心。
他垂眼片刻,把薄荷牙膏扔到边,把自己柠檬味牙膏挤到牙刷上,刚漱下口,突然鼻腔热——
又流鼻血。
尚楚已经可以很熟练地处理这种情况,但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稳健脚步声,他在镜子里看见白艾泽正朝这边走来,估计是发现落东西来取。
衬衣领口丝不苟;反观尚楚,身上却还沾着昨晚没散劣质烟味,上衣皱皱巴巴,眼底挂着浓重乌青。
他扣着塑料盆沿五指收紧,垂头抿抿唇,嗫嚅着开口:“你”
“让让,挡路。”
白艾泽毫无波澜声音从头顶传来,语气疏离如同面对个陌生人。
尚楚呼吸滞,立即藏好眼底闪过慌乱,面无表情地往外走,还嚣张地撞撞白艾泽肩膀。
他们还是照常晨跑、训练、上课、吃饭、自习,只是白艾泽不再帮尚楚占教师前排位置,不再管尚楚吃面要多放辣,不管尚楚是不是运动完就狂灌冷水,也不再帮尚楚课本划重点。
尚楚钻进某个牛角尖当中,白艾泽越是冷淡,他就越要放肆,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尚楚比白艾泽更强。
他知道白艾泽讨厌什,不让他吃辣,他就要放双倍辣椒;不让他喝凉,他就偏要往水里加冰块;不让他熬夜,他偏偏就要捧着手机打游戏到凌晨
他都做到这份上,白
——操!不能让他发现流血!
尚楚心头猛地跳,捂着鼻子立即闪身进边厕所隔间。
“砰!”
巨大关门声响起,白艾泽停下脚步,扫眼派凌乱洗漱池,牙刷掉在池子里,还没有用过牙膏可怜巴巴地摔作几个小白团。
——他在躲。
——不就是装不熟吗?
——你姓白牛逼,老子比你更牛逼!
尚楚进厕所才卸下脸上装出来冷漠,他抬手捶捶心口,不知怎回事就是堵得难受,就和团毛线塞那儿似,线头被白艾泽紧紧攥在手里。
他呼出口浊气,低头瞥见瓷砖台面上躺着条薄荷牙膏,他看就知道是白艾泽落下。
尚楚轻轻嗤,他每次犯丢三落四毛病,白艾泽就教训他说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今儿轮到二公子这个丝不苟人粗心起来,也不知道大清早脑袋里在想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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