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眯起眼,满足地吐出截舌尖:“这里也给吹吹。”
白艾泽把
尚楚回答说只有点点害怕,白艾泽不知道他是不是说谎,他只知道自己不仅怕,还怕得要命。
白艾泽时常觉得他Omega被他惯成个娇气包——尚楚是个多能喊疼混账东西啊,他连矿泉水瓶盖都懒得开,说盖子割他手掌疼;他被蚊子叮下都要厚着脸皮嚷嚷三天,说差点儿没把他痛死;他爱吃小龙虾却从来不动手剥壳,理直气壮地声称虾壳硬得能把他手指甲掰裂,疼得受不。
就是这不禁疼个人,针头扎进皮肤时候他说不痛,树枝割破脸时候他说不痛,指甲掐进虎口时候他也说不痛,咬破舌尖时候他还是说不痛。
白艾泽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说谎,反正尚楚就是个混账东西,混账说话得反着听——他只在疼时候说不疼。
这种无助疲软感如同潮水般高高涨起,将白艾泽整个淹没。尽管他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要冷静不能冲动、要谋定而后动、要静观其变,但实际上,他只是什也做不。
他后背,小声说:“怕也是有点怕——就点吧,那种感觉就是怎突然就被发现,也不知道之后会怎样,知道这事儿挺严重,但也不敢想,好像还在网上闹开,”
“阿楚,”白艾泽抬手撑着额头,低声说,“对不起。”
尚楚鼻头酸,以为白艾泽是为刚刚没能进会议室为他辩解而感到自责,抵着他后背额头左右摇摇:“你不能进去啊,艾泽,你站得远点,才放心。”
从头到尾确实毫不知情宋尧可以进去接受调查盘问,而白艾泽不行。
尚楚知道白艾泽想做什,他想冲进去说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他想告诉里面那些人他不仅知道,他们彼此还是交往已久恋人,他想和尚楚共同承担接下来有可能会出现切后果,他总是想替尚楚把切都扛下来,尚利军那次也是,这次也是。
“小白,”尚楚站到他面前,拽拽他衬衣下摆,“那你给吹吹吧。”
白艾泽睁开眼,眼底有层不明显水光。
尚楚对他笑笑,有点不好意思样子:“小时候哪儿伤,妈就给吹吹伤口,你也给吹吹吧,吹下就不疼,吹两下就不留疤,吹三下马上就好。”
“好。”
白艾泽捧着他脸,垂头小心翼翼地在那道伤口上吹吹气。
但很多时候情深意重并不是经过利弊权衡后最优抉择,旦尚楚刚才没有拦住白艾泽,那结果只会更加糟糕。
“对不起,阿楚。”
白艾泽叹息着重复遍,他闭眼摇摇头,觉得自己人生中从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被深不见底无力感紧紧包围。
实际上,他对不起不是因为自责,他也意识到刚才在会议室门外是他太过冲动,好在宋尧及时赶到替他解围;他只是发现自己什也做不,有些场景他光是想象都止不住地战栗——蹲在树丛打药却被发现时候怕不怕,被赶来保安围着带往行政大楼时候怕不怕,群白大褂抱着器械给他采血时候怕不怕,独自面对那多人讯问时候怕不怕?
白艾泽越想就越觉得喘不上气,喉咙仿佛被双粗粝手掌紧紧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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