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舔舔嘴唇,强迫自己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鼻血身上,流血应该怎办?
对,止血,先止血。
他双手胡乱在身上摸索着,眼神定,看见食指上包着那个创口贴,他昨天晚上在小树林抽烟被烟头烫个口,回来路上去小卖铺买,五毛个,他就买个。
创口贴可以止血啊!
尚楚这想着,把手上创可贴揭下来想贴在鼻子上,但二次使用胶面早就没黏性,他怎也没办法把东西固定住,只能慌乱地任由鼻血直淌。
白艾泽喉头紧:“你”
尚楚却打断他话,快速说:“你等下。”
他跨步上四楼,在寝室门口发现地上放着个新保温桶,他进屋把另外两个小桶也并拿出来,抱着放到白艾泽手里。
“以后别弄,”他对白艾泽笑笑,“私用电器违规,收吧。”
三个保温桶都是沉甸甸,里面东西点没少,白艾泽缓慢地抬起头,盯着他微微战栗眼珠:“什意思?”
很快,尚楚就仰头,对白艾泽露出个有些许僵硬笑容,白艾泽抬手想去牵他,尚楚状似不经意地把双手背到身后。
白艾泽伸出手掌僵在空气中,尚楚十指绞得很紧,拇指重重按着虎口,笑笑说:“上楼。”
白艾泽定定看着他,似乎想说点什,尚楚和他擦肩而过,白艾泽突然喊他:“阿楚!”
尚楚身形顿。
白艾泽看着他背影,他是真瘦,T恤套在身上空空落落,肩胛骨显出处明显突兀,右手食指上胡乱包个创可贴,也不知道是怎伤着,他消毒吗,大热天伤口闷在里面会不会发炎,有没有记得不能沾水
算,不管。
他再次把创可贴包回自己受伤食指,蹲在地上用手掌捂着冒血鼻孔,失神地看着桌上放着保温杯。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
尚楚背脊僵,听见门外响起白艾泽声音:“尚楚,送出去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道理。”
“没,”尚楚视线下垂,又迅速把双手插进口袋,低声说,“别麻烦。”
说完后,他转身就跑,步跨上去三个台阶,就像是害怕面对什所以落荒而逃似。
进寝室,尚楚“砰”声合上房门,胸口传来阵阵刺痛,好像有人拿把铁钩子,下下地剜他肉。
他背靠着门,张着嘴仰起头,深深地吸几口气,接着嘴里漫开股血腥气,他抬手抹,流鼻血。
流血流血
白艾泽有很多话想说,他手扶着栏杆扶手,五指收紧,最后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下周就开始选拔,周末们起训练,好不好?”
尚楚指尖止不住地抖,他把双手插进裤兜,努力挺直后背,张嘴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嗨呀不用,没什可练。”
接着就陷入长久沉默。
楼道里忽然吹来阵风,从尚楚T恤下摆灌进去,把上衣下摆撩起,尚楚想把衣服扯平,要伸手才发现自己双手怎抖得那厉害,白艾泽看见他露出来截腰,瘦好像掐就能掐断,原先尺寸正好运动裤也显得大,腰侧扣两个长尾夹。
这才几天没有陪在他身边,他怎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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