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事,你先回去,”尚利军言辞闪烁,“有事要办”
“没听清是吧?”尚楚笑声,“说把钱还,现在就转过来。”
尚利军又咕哝着说几句什,尚
专家号不好挂,尚楚花好几百从黄牛手里买,就每周六早上那半小时坐诊时间,尚利军竟然没去,还把他预留钱全部取走?
尚楚太阳穴嗡嗡直响,烦躁拳砸在墙上。
“喝酒?”他冷冷问道,“三千多,全喝?喝什好酒?请几个人啊?”
其实尚楚能从声音听出来他没有喝酒,但他心里那股火压不下去,就是忍不住要对尚利军冷嘲热讽,忍不住用要说尖酸且刻薄言语,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受些。
“没喝,爸没喝,”尚利军着急地解释,“真没喝,、真没有喝,不喝,保证不喝”
电话“啪”地挂断,听筒里嘟声再次响起,白艾泽浑身紧绷肌肉松懈下来,才发现自己出身汗。
走出便利商店,刚好阵风吹来,白艾泽冷牙关都在打颤。
“吃饭吧。”他对宋尧低声说-
“吃饭呢,”尚利军在电话里说,“在吃饭,吃午饭呢正。”
“你早上没去拿药。”尚楚声音很冷。
持不住,他起身下床,在空无人街道上跑很久,终于找到家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拿起公用电话按下那串数字。
听筒里“嘟”声持续很久,接听那瞬间,白艾泽心头猛地跳,酸痛感瞬间涌上咽喉,尚楚“喂”声,嗓音沙哑且低沉,听起来像刚刚抽过烟。
“谁?”等不到回答,尚楚不耐烦地问声。
白艾泽能想象到他现在样子,估计是翘着脚躺在床上,眉心拧着,为个深更半夜骚扰电话而感到不爽。
尚楚啧声,语气很差:“说话。”
尚楚没耐心听他反复说废话,径直打断问:“你人在哪。”
“在家,”尚利军笑笑,“在家吃饭,正在家里。”
“在家?”尚楚冷哼声,抬脚踹在门上,“就在门口,怎不来开门?”
电话那头传来“砰”声,尚利军忍不住个哆嗦,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怎来?你不提前说声,你先回你宿舍去,办点事,有点事要办”
尚楚仰头吁口气,压着火气说:“钱转给,立刻。”
医院那边约专家号在周六上午,每周去做次检查,今天就是周六,本来尚楚应该陪着尚利军去,但市局临时有个活儿要跑,尚楚腾不出手,尚利军就说他自己去。
局里忙完,尚楚立刻问医院那边,尚利军早上没有过去。
尚利军顿顿,含糊其词道:“好,差不多好,不吃药,以后不吃药。”
“钱呢?”尚楚问,“昨天存进去三千八,这周看病加拿药用,医院说你取走,钱呢?”
“钱、就是”尚利军嗫嚅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晚,你怎还不睡?
——是不是又抽烟?
——脸上伤好吗?没留疤吧?
——以后半夜收到陌生来电不要接,晚上把手机关机,记得放得离枕头远些。
白艾泽下意识地想要张嘴,才发现自己两排牙齿咬得死紧,脚趾用力向下压着地面,好像不这做就站不稳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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