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没有清醒,原来他以为是在梦里。
“小白,听你话,是最乖,”尚楚笑容有些疲惫,“你每天都来看好不好,不喝凉水,少吃辣,关灯不玩手机,有听你话。”
“是,阿楚,你是最乖。”
白艾泽胸膛里最软地方像是戳进去根尖锐小刺,个劲地往他肉里钻,扎得他又酸又疼。
阿楚怎会这想?
张冰帮着把尚楚扶进门就去接水,白艾泽进房间,看见床布偶熊,目光猛地凝。
二十多只玩偶熊,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整整占半张床大小。
旧公寓单人床本来就小,被窝熊占走大半,加上他睡相又不好,也不知道他是怎睡。
白艾泽把他放在小床上,脱掉他鞋子,又帮他换上干净睡衣,拉过薄被搭着他胸口。
尚楚皱着眉,两只手攥着床单,有些不安样子。
识她,你和她说,”尚楚突然激动起来,指尖止不住地发抖,“不和她换,不该用她生日蛋糕许愿,错,不换,要自己妈妈,错错,把妈妈还回来吧,错坏,真错,你问她见到妈妈吗,你问刘丽丽看见没,你去问她”
他真醉,眼神涣散,语无伦次,说话毫无条理,或许他生命里真出现过“刘丽丽”和“刘丽丽妈妈”,又或许只是他在崩溃之下臆想创造出这两个人,企图分担他痛苦。
无论如何,年幼小尚楚定悄悄幻想过,他妈妈和“刘丽丽妈妈”样,有头漂亮卷曲长发,穿优雅时髦裙子,裙摆宽大,说话和声细语,有体面职业,会给孩子办场光鲜生日宴会。
他曾经有多想要这样个“妈妈”,现在就有多愧疚、悔恨和遗憾。
白艾泽闭上眼,俯身抱住尚楚:“阿楚,你没错,你没有做错,你是最好小孩,不是你错”
阿楚怎会以为他不听话,自己就不要他?
“小白,”尚楚眨眨眼,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有时候觉得是只小熊,你对好,那好,可只是只小熊,别人说你怎对只小熊那好呢,又
白艾泽轻轻分开他五指,和他十指相扣,安抚地亲亲他指尖。
尚楚像是感受到这个浅浅吻,乌黑眼睫动动,眼皮掀开条缝隙,看见白艾泽后笑笑:“小白,你来。”
白艾泽把脸贴在他手背上:“来。”
“小白,”尚楚眼神朦胧,笑着说,“小白,有天晚上没听话,好懒,又渴,刷牙时候喝小口自来水,就喝点,你就不来梦里看,不听话你就不要。”
“不是,阿楚,不是这样。”白艾泽摸他额头。
过十多分钟,尚楚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睡着-
白艾泽亲亲尚楚额头,叫辆车。
他先前问过尚楚宿舍地址,下车后把尚楚背上五楼,张冰听说下午事情,担心直没睡,听见敲门声立刻就开门,见到白艾泽也没有多惊讶:“你是小尚同学吧?小葛和说,他怎样?”
“你好,叫艾泽就可以,”白艾泽说,“他喝醉。”
“赶紧进来先!去烧点热水,你自己坐,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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