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墙皮脱落天花板看十几分钟,迟钝大脑才缓慢恢复运转。
昨天他干嘛去?头怎这疼?浑身上下怎点力气都没有?
然后,他眼前跳出个接个画面:在会议室背地图,吃盒饭,打电话给医院确定看诊时间,跟队出现场,烂尾楼,他在警车边等,有个人被捅死,尚利军坠楼死,他晕,在医院醒来,去买保温杯和蛋糕,喝几瓶三立春,吐,醉,没。
幕幕场景像胶片似从他眼前依次放映,他如同个局外人,麻木地看着发生切,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他怎回宿舍?
他真不知道该怎办-
突然响起敲门声打断他混乱思绪,白艾泽打开房门,张冰端着杯水站在门口,担忧地往房里探头。
“小尚还好吗?”他用嘴型问。
“嗯,”白艾泽点头,走出房间,轻轻合上房门,“睡着。”
“怎会出这种事情呀,”张冰轻轻叹口气,把水递给白艾泽,“光是听他们说都受不,也不知道小尚有多难受。给他打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急死”
脏,又坏,不好看,明明只是只熊,坏就丢掉,不听话就不要”
“不是,阿楚,”白艾泽喉结攒动,紧紧握着尚楚手,“你不是什小熊,你是你,你是阿楚,喜欢你,喜欢得要命。”
尚楚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困意袭来,再次闭上双眼,沉沉睡过去。
白艾泽半跪在床边,双手握着尚楚手腕,额头抵着坚硬床沿。
他从来就不知道尚楚是这想,尚楚在他面前总是笑,他看见大多时候尚楚是明亮、鲜活、生动,只在偶尔,尚楚是阴郁、不安、畏缩。
尚楚想想,发现实在想不出怎回事,想就头疼,干脆放弃。
他记得今天要去局里,要领尸体,要做笔录,还要处理后事。
尚楚也算是半个公安系统内部人员,对这系列程序然于心,只不过他没想到,他第次参与进这套流程,竟然是以死者家属身份。
他起身下床,换好衣服去厕所洗漱,刷牙时候往镜子上扫眼,眼睛肿
“谢谢。”白艾泽接过水杯抿口。
“还好你来,”张冰说,“有你陪着他应该会好过点,你急着回去首都吗?要不然多陪陪小尚”
白艾泽捧着温热水杯,垂眸看着杯子里晃动水面,低声说:“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张冰愣:“什事?”-
周六清晨,生物钟让尚楚在五点四十分准时睁开眼,他手脚酸软,宿醉后头疼厉害,从眼球后面那个位置传来阵阵胀痛,他动动手指,疼痛感立即顺着神经蔓延到全身。
他自以为他做够好,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大多时间那个白色尚楚,帮着把偶尔黑色尚楚藏起来。他以为只要他永远站在阿楚前面,先步替阿楚挡下疾风和骤雨,那个黑色尚楚就不会出现,那他阿楚就还能自在、潇洒、恣意。
——艾泽,谈恋爱不是养宠物。
叶粟话在耳边响起,白艾泽直不敢去想是什意思。
他额头在床沿轻轻碰碰,感受到钻心痛楚。
尚楚不是只小熊,尚楚是他揣在胸膛里金色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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