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贝得令去,白知景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几转,异物感还是很明显,他有点儿急,抓着应许两条胳膊说:“不会成海伦凯勒吧?可不能瞎啊,们老白家还指着光宗
“你上回质检考语文比还低三分呢!”宋宝贝不太服气,小跑到应许身边问,“应许哥,你是大学生,懂得多,你说大悲咒和上帝阿门是个门派吗?”
白知景生怕应许拆他台,捂着屁股蹦跶到俩人中间,硬生生把宋宝贝挤开:“你看人家大学生理你?”
天气燥热,本来就容易上火,应许被这俩小孩吵得头疼,转头看宋宝贝眼:“你安静点儿。”
白知景得意洋洋地吹声口哨。
“你也闭嘴。”应许接着又给他个脑瓜嘣。
应许背着个黑色双肩包,手里提着两个书包,带着俩初中刚毕业小孩儿出废弃工厂。
白知景屁股上边尾椎骨那块儿还挺疼,走起路来别别扭扭,两条腿迈不开,和旧社会裹脚小媳妇差不多。
日头升高,外边比早上来时还热,空气和凝滞似,总觉着稍微摩擦摩擦就能冒出火星子,走在黄扑扑土路上有种进撒哈拉错觉。
白知景脸蛋上眼泪和汗混作团,水分被阳光晒蒸发,他觉着皮肤上黏黏糊糊怪难受,抬手搓把,又条件反射地把指头递到鼻尖闻两下,接着伸出舌头舔舔——
靠!忒咸!
宋宝贝和白知景谁也不服谁,安静没几秒钟又开始吵吵,白知景说要不是宋宝贝把铅球队招来他屁股也不用挨这下,宋宝贝反驳说最后要不是他踢那惊天脚,这架指不定要打到什时候。
他俩叽叽喳喳个没完,应许脑袋都大两圈,他自行车就停在前边巷口,想着赶紧把两个小祖宗送回补习班上课去,快出巷子时恰好路过臭气熏天垃圾堆,蚊子苍蝇在大滩花花绿绿食物残渣上头飞来飞去,白知景“哎哟”声,嚷嚷说有飞虫进他眼睛。
“这儿有纸,”宋宝贝从裤兜里掏出张皱成团试卷,“你赶紧擦擦。”
白知景脸上又是泪痕又是汗渍,黏得很,睫毛湿哒哒,效果就和粘蝇板差不多。他眼里进东西,硌得难受,这会儿两眼闭着什也看不见,从宋宝贝手里拿过那团废纸,也不展平,急吼吼地就要往眼睛上擦。
“别动。”应许皱着眉拿过那团纸,要真拿这糙纸擦眼睛,会儿扎疼又有得哭,他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扔给宋宝贝,吩咐说,“你先去开车,前边等。”
“呸呸呸!”白知景皱着张脸,连声呸三下。
“炒菜盐放多吧?”应许笑话他。
“你怎尽说风凉话呢,”白知景只手托着屁股,另只手按着侧腰,心说要是应许来早点多好,他归零就赶紧吸两口,也不至于弄得这狼狈,这想还觉着自个儿挺委屈,“你是不知道刚有多疼,摔地上那下眼前黑,脑子里都唱起大悲咒,差点儿以为进天堂见上帝都。”
“景儿,”宋宝贝听着不太对劲,“这大悲咒和上帝也不是个门派啊!”
“就那意思呗,你就不能领会领会这话精神内涵,”白知景啧声,振振有词说,“要不说你阅读理解不及格呢,咋这能抬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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