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默默在心里头把这俩人名记下,打算明天在应许面前装装逼。
“比起你就没用多,”井飞飞说完叹口气,失落地说,“只知道数学,别都不会,本来前两年就打算要高考,上少年班。”
“那你这才叫天才啊!”白知景以前只听说过那些十四五岁就上大学天才少年,还是头回见着活,挺新奇地问,“那你会不会系鞋带啊?看电视里头那些天才连鞋带都不会系,贼傻逼!”
井飞飞甩甩胳膊,副要哭出来样子:“去年才学系鞋带”
“那你不傻逼,你比那些天才都强,你会系鞋带。”白知景也尴尬,赶紧找补回来,又问,“那你怎没高考啊,还来上高中干嘛?”
夜里九点半,白知景结束晚训回到寝室,洗个澡躺床上心不在焉地看漫画。
“知景,你看看这个非齐线性方程组,”井飞飞从上铺伸出个脑袋,把本练习题抛到白知景被子上,“要证明这三个都是Ax=b解,可第三个选项怎都差步”
白知景正出神呢,在床上翻个身,心说也不知道应许回老姜胡同没,还好今晚上有月亮照着应许,不然他还担心应许读书人走夜路不安全呢;没过会儿他又翻个身,想着要是应许也能住在基地就好,他和应许起吃芋头饼,香喷喷,多快乐啊,但应许要是真在这儿住七天,那爷没人照顾怎办啊?
想来想去都是上高中错,要是他不这劳什子高中就没这多事儿,白知景惆怅地叹口气。
“你也解不出啊?”井飞飞见他愁容满面,“看来这题还真是难”
井飞飞真要哭:“刚学会系鞋带这政策就取消,再不允许提前报考大学,非得是高三应届才行!”
白知景看他这委屈样子,自己心里头也跟着难受起来,这小书呆子还真是倒霉。
他拍拍井飞飞垂在床边手背,开导他说:“读高中也挺好,那早上大学多没劲儿啊,人不都说什高分低能吗?你这年纪上大学,保准有人笑话你是低能儿,吃饭筷子都使不利索那种傻瓜蛋子!”
“知景,你是不是看不上啊,”井飞飞鼻子酸,说话都哽咽,“其实到现在还不怎会用筷子,所以在外边都不敢和别人块儿吃饭,在家都拿勺吃,爸说这样吃得快,省出时间做
“什?”白知景这才回过神,捡起练习题看,尽是些歪歪扭扭阿拉伯字母。
井飞飞趴在床沿,两胳膊自然下垂,就和鬼片里倒吊人似,哀哀怨怨地说:“线代还是有难度,感觉学不好,对自己太失望。”
白知景悻悻地挠挠脖子,他别说这什线性代数,他就连二元次方程有时候都解不明白。
“你可不能对自己失望,”白知景没什别长处,就是心态好,拿自己糗事现身说法,安慰他这小同桌,“初二有回月考,考数学答题卡学号漏涂个数,最后考个零鸭蛋,都没对自己失望。”
“你太有个性,”井飞飞看着白知景,羡慕地说,“奥数班老师都说,大数学家都是个性独特人,你不屑于刻板应试教育,用自己方式反抗,知景,你就是哥白尼,你就是哈代,真佩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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